“我不敢,這責任太重大了。”
陸老爺子和陸乘揚眸中都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調整過來,陸老爺子放鬆道:“也對,你現在還很年輕,可以自己隨便玩玩。”
“爺爺,爸爸,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鹿恬忐忑問道。
陸乘揚搖頭,慈愛道:“沒什麼,我們只想問問你未來的打算,並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了。”
在不知道鹿恬存在的時候,他也曾設想過集團未來的處境,請職業經理人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陸家人並無什麼合適的人選來擔起陸洲這份責任,找到鹿恬後,他一面想培養鹿恬成為合格的繼承人,一面又想以她的快樂為主,他最大的心願是隻要她這一生能開心無憂,做不做繼承人倒沒那麼重要了。
三人從書房出來後,陸正揚和陸沁陽還在陪著陸老太太坐在一起喝茶聊天,鹿恬和他們打過招呼分外艱難的爬樓回房間,陸老太太原本想讓她睡在樓下,可她才習慣四樓的床總算不認床了,才不想在四樓睡不著睜眼到天亮。
她走後,陸正揚動動嘴想說一說於寧萱春節來陸家拜訪的事,只不過他還沒張口,陸老太太已經起身慢悠悠的回房間。
“媽,你幹嘛不早回房間?”
陸老太太詫異道:“我怕你爸和你哥找恬恬說話太晚影響她休息,現在恬恬去休息了,我也該去睡覺了啊。”
陸正揚無言以對,只能放走陸老太太回房間,她一走,其餘三人也紛紛回房,只剩他一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他明白陸老太太可能並無閃避他的意思,但陸老爺子和陸乘揚就是故意的了,可他一個人都責怪不得,到底是時機選的不對。
宴會那晚他原本想帶著於寧萱和父母說說話,好巧不巧,於家竟然打電話過來,說是顧雅蘭身體不適就在醫院裡,他帶著於寧萱火急火燎趕到醫院結果才知道是顧雅蘭早產,孩子還沒生下就沒了胎心,她摟著於寧萱大哭,他萬分尷尬的站在原地。
如果不是看在於寧萱的面子上他一刻都不想陪著於家人,那晚他忍無可忍之下找藉口提前離開,留於家人自行悲傷,而原本已經預備好見一見於寧萱的父母二老卻被放了鴿子,現在半點不提見面的事,他能怪誰?
“當然是怪陸家!為什麼要公佈找回女兒的訊息還要讓你爺爺去參加宴會,這不是擎等著打咱家的臉麼?我要不是聽見這訊息為你著急生氣我能流產麼?”顧雅蘭在家坐小月子,大多數時間裡都在哭哭啼啼。
於寧萱放寒假陪在她身邊,既尷尬又無奈,對顧雅蘭的指責有氣無力的反駁道:“媽,你別亂說了好不好?這件事根本怪不到鹿恬身上,醫生說不讓你生氣,你還要生氣……”
“流掉的可是你弟弟!”顧雅蘭想到那個已經成型的瘦弱男嬰,心痛的不得了。
“媽,你清醒點好不好?那天晚上正揚本來要帶我去見他父母的,我接到爸爸電話就趕去醫院,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和人家解釋呢,你就不要胡攪蠻纏了,你這麼說讓別人知道別人怎麼想?”於寧萱煩躁不安,陸家二老若是很生氣,她該怎麼彌補?
顧雅蘭憤憤不平:“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田靜運氣這麼好,生個沒人要的閨女都是陸家的骨肉,還以為是沒人要的野種!”
於寧萱堵住耳朵,大聲喊一聲媽,氣沖沖問:“媽,你已經搶走了田靜的運氣,你還要怎樣才肯甘心?不要這麼說了行不行,真的很丟臉!”
顧雅蘭一聽她的話第一反應是發火,可見到於寧萱厭煩的表情到底不敢再亂說什麼,囁嚅道:“我不說不就行了,你也開始向著田靜了。”
“媽,這次是你無理取鬧,何況我真的不想再弄出什麼事和鹿恬對立,不然你讓陸家怎麼想?”於寧萱很想說,她已經夠煩了,希望顧雅蘭不要再添亂。
顧雅蘭終於沉默下來,於寧萱還沒進陸家門地位不穩,和陸家捧在手心裡唯一的孫女對著幹確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何況這次顧家態度也變了,她流產後顧老太太就來看過一次,也不知在打算什麼,而且公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萱萱再和陸正揚分手……
於寧萱鬆一口氣,安慰顧雅蘭躺下睡覺後,到客廳裡給陸正揚打電話。
陸正揚雖然沒有辦成事,但還是信誓旦旦的安撫:“沒關係,一切有我呢,我爸媽沒有生氣,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不生氣的可能有兩個,一是壓根不重視於寧萱這個人,失約不失約都無所謂,二是非常生氣卻沒表現出來,等著秋後算賬。
依照陸正揚對他爸媽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