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掌到小腿、大腿、黑色制服短裙,一一出現。
黑色短裙下鏤空黑色花邊若隱若現,或許是她的褻褲。
“親愛的,FFF,想看我?”K的聲音在門後傳來。
她張開鮮紅的唇瓣,右手抓住高腳杯,放到唇邊輕啜一口,另外一隻手覆蓋他的臉頰,溫熱之感傳來。
下一秒。
嘴唇上傳來柔軟之感,還有一絲冰冷的液體灌入口中,透過牙齒的縫隙,在舌尖上泛起綿長的味道。
熱熱的鼻息噴在他的臉頰上,眼瞳中看到她纖翹的睫毛。
他的身體略顯僵直,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從小腹中升起,就像一隻蝸牛從他的肚臍爬到喉嚨,緩慢而執拗。
她的眼眸中含有一絲不明的表情,彷彿在笑,又彷彿在哭,霧濛濛得讓人無法看透,有種未知的距離感。
這種距離感,讓他感覺到莫名的興奮,此刻的她還是她,卻又不是她,熟悉而陌生。
或許這就是他喜歡她的緣由,又或者是緣由之一,這種事情無法具體說清,他想到那天晚上一起放飛螢火蟲的時候。
就像第一隻螢火蟲一樣璀璨,又像是後面的四隻螢火蟲一樣微弱,夢中的影像也開始重合到她的身體裡。
或許像辛波斯卡的那首詩:
這樣的確定是美麗的,
但變化無常更為美麗。
她其實一直在變化,這種細微的變化,他一直沒有發現,或者連他也在變化,是從和她相遇開始。
這種變化很細微,卻也很決絕,那個算命的人說的很對,他們之間會發生劇烈的變化,由小到大。
有時候像博爾赫斯的迷宮,有時候又像卡爾維諾的看不見之城。
虛幻而不確定。
真實或許更加不確定。
沒有人知道。
這一吻足足有半個小時,他從她的舌尖到齒根,吸了個遍,手指從她的脖頸,撫到尾骨,一寸一寸,將她的上身劃了一遍。
這種感覺很奇妙,指腹和她的肌膚之間形成一層細微如塵的間距,在這個間距之間不停移動,觸碰又不觸碰。
就像他們之間的距離,隔著一個面具的距離。
但有的時候一隻蝴蝶可以掀起風暴,一個面具的重量,比他想的要沉重得多,這種事情沒有人知道。
“壞蛋,連那裡都被你摸了。”她摟住他的脖子,頭壓在肩上。
“嗯,反正你是我的。”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真的很害怕,我的身體現在好燙,感覺好奇怪,這就是戀人們做的是嗎?”
“差不多,有的時候互換骨頭,有的時候互換心臟,當然有的人只是要骨頭和心臟,自己的不給對方。”
“我把什麼都給你了,你呢?”
“不知道。”李牧睜眼。
“壞蛋,竟然這麼壞,那以後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痛苦?”她咬住他的肩膀。
刺痛感在上面泛開。
“說不定。”李牧低笑,大拇指點中她的肚臍。
“很癢。”
“以後想做什麼?”
“和小時候一樣,沒有變過,不過該做的基本上也都做了,以後想生個健康的孩子,和我們一樣。”
“我很健康。”
“看出來了,而且很變態,變態一般都很健康。”
“怎麼會?”
“你不就是?”
“也沒到那種程度。”
“呼,呼,我的所有地方都讓你碰過,以後怎麼辦?”
“我養你。”
“哼,要娶我,不然我娶你。”
“也可以。”
“好,我戴一個假鬍子。”她脫下棒球外套。
肩膀露出,上面的肌膚很細膩,和白色背心間形成一種奇特的層次。
“真的很漂亮。”
“什麼?哼。”
“不知道,反正在我眼裡都很美,所有的位置。”他吻住肩膀,吸吮上面的肌膚。
“唔,我真的會瘋掉,壞蛋。”
“反正我們都是瘋子。”
“呼,我不行了。”
“沒關係,不要怕。”李牧解開她褲子的紐扣,手指伸進絲質內衣的邊緣,用指甲蓋挑起帶有彈性的邊帶。
“我們真的可以這樣?”
“沒什麼不可以,只是有些人比我們要快,或許是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