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5部分

“那不是都一樣?”

“不一樣,知道自己不正常,和以為自己正常,是兩碼事。”

“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不正常的?”

“很久以前。”

“那是多久?”

“忘了。”

“記憶力真差。”

“你呢?”

“我也忘了。”

“你不也是。”

“FF,我們的距離現在是多少?”

“一個小時的距離。”

“怎麼知道?”

“一個小時前,你還在這。”

“那就是說,距離會越來越長?”

“對,不過會瞬間縮短。”

“什麼時候?”

“你出國回來之後。”

“FF,笨蛋,猜我在聽什麼歌?”

“悲傷的歌。”

“怎麼知道?”

“聽別人的悲傷,可以變得快樂。”

“Bingo,《Slip_away》。”

“消失和死亡。”

“FF,查了詞典?”

“怎麼知道?”

“猜的,FF。”

“好聽?”

“嗯,歌詞差不多是這樣:漸漸被遺忘的這所有,更為哀切。”

“好像有道理。”

“為誰哀切過?”

“你。”

“騙人。”

“剛才就哀切了一秒鐘。”

“為什麼?”

“忘了你身上的一根頭髮。”

“切。”

“要是真把你全部忘掉,估計會哀切的死掉。”

“FFF,真會說話。”

“實話。”

“習慣了有你在,真的很害怕。”

“怕什麼?”

“要是沒了你,會被世界拋棄。”

“世界一直如此。”

“哼,這麼悲觀?”

“它可不認識我們。”

“我們有這麼微不足道?”

“可能。”

“困了。”

“睡覺。”

“好,FFF,給我念詩。”

“嗯。”

“今天是什麼?”

“我去找找。”李牧起身,來到書架前。

書架上一排書,除了上次辛波斯卡的詩集,還有許多詩集,沒想到那個暴力的女人,還有如此的一面。

“找到了?”

“嗯,這首詩名字不錯。”

“FF,什麼?”

“人,詩意地棲居。”

“誰寫的?”

“荷爾德林。”

“不知道。”

“我也是。”

“晚安,笨獅子,希望你能做一個擁有泰迪的好夢。”

“晚安,笨泰迪,希望你能做一個被獅子欺負的好夢。”

“被你欺負,怎麼會是好夢?”

“我覺得很好。”

“那我也要欺負你,用棍子狠狠揍你的屁股。”

“不可以這樣,作為一個淑女。”

“我不當淑女。”

“忘了你本來不是。”

“不說了,快給我念。”

“好。”李牧說。

“Music。”

“等一會。”李牧走到唱機前,放進爵士唱片。

“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盡情地麻煩我。”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出於社會的溫情。”

“溫情真多。”

“天生如此。”

第一百零三章氣息

“晚安,天生的笨蛋。”

“嗯。”李牧唸詩。

爵士的和絃,低沉的嗓音,呼喚夢之國的降臨。

她入夢。

夜蜷縮在黑雲中,如星期五下午的最後一堂課。

“人被稱作神明的形象。大地之上可有尺規?絕無。”唸完最後一句,他的唇輕貼在手機前的空氣上。

關上手機,走入臥室。

閉目躺在床上,她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如同無風的湖泊中落下的細雨,泛起安靜的漣漪,卻永不停歇。

他就像一臺生鏽的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