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嘆氣。
“怎麼了?”
“不知道,感覺最近還是不見面好。”她的勺子插進紅豆冰內,微微攪動。
“怎麼了?是因為那個跟蹤的傢伙?”
“唔,不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停頓一下,看一眼四周,顯得略顯緊張。
“怎麼了?”
“沒有,啊。”她捂住頭。
“好吧,先吃吧。”李牧拍拍她的背。
“謝謝你,笨蛋。”她一口一口吃。
“傻瓜,其實沒關係,反正我們以後還可以見面。”
“FF,知道了,我們回家吧。”
“好。”
李牧拉著她的手,走出咖啡店。
坐上地鐵。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玩手機。
“FF,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
“12月。”
“怎麼了?”
“還有一個月就是明年了。”
“嗯,一起看煙花。”李牧笑。
“FF,好。”她睜大眼睛。
地鐵到站。
李牧和她下車,走向樓梯的位置。
“你揹我吧。”她張開雙臂。
“嗯。”李牧蹲下身體。
砰。
她一下跳到他背脊上,兩隻手摟住他的脖頸,一口咬住他的耳垂,用舌頭輕舔。
“喂,這裡可不行。”李牧急忙說。
“FF,逗你的。”
“不要這麼頑皮。”李牧背起她向前走。
踏著樓梯向上。
“FF,你的力氣還真大。”
“還行。”
“明天要下雨。”
“是嗎?”
“嗯,我喜歡雨天。”
“我也喜歡。”李牧走出地鐵站。
她的身體很輕,像是羽毛一樣。
“放我下來吧。”
“好。”
她跳下來,向前漫步。
人群中的她看起來很小,李牧忍不住笑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你很可愛。”李牧說。
“你也不賴。”
天色漸暗,陽光似乎散落在無盡的黑暗中,街道上的燈光陸續亮起,李牧皺了皺鼻子,看向天際。
紅色的光層疊,像是飛向天空的梯子。
他走著走著,他感覺光線迷失在了時間的洪流中,不復存在。
噠噠噠。
她的腳步聲很清脆,不知道像誰。
光線落在纖翹的睫毛上,落在瞳孔的中央,被上面漆黑的色彩吸收掉,不知落入何處。
她的手伸出來,摟住他的胳膊,不大的胸擠壓在上面,軟乎乎的,很舒服。
他閉目享受她身上的柔軟和香氣。
這裡的空氣倒也不錯,至少比一些地方是好的。
路過的咖啡館放著不知名的英文歌曲,緩慢而悠揚,很適合讓人們藏匿在其中,與錯亂的節奏離別。
冬天的光似乎被凍得有些瑟縮,在黑暗中閃爍不定。
綠色的植被沿著街道不停蔓延,也不知道盡頭是什麼地方。
“把手給我。”她說。
“嗯。”他將手遞過去。
她將手放到嘴邊,張開嘴,咬在上面。
刺痛感從掌緣泛開,像是某種不明的漣漪,滲透進他的骨髓和靈魂深處,讓他有種迷失的感覺。
“記住我了嗎?”
“記住了。”李牧說。
“走吧。”她重新挽住他的胳膊。
他們漫無目的地向前,城市的燈光也漫無目的地散發,城市的盡頭在什麼地方?
她撥出的氣變成了白色,被黃色的燈光染成了晶瑩的模樣。
街燈隨處可見,像是守護城市計程車兵,又像是偷窺路人的跟蹤狂。
這讓他想到了那個黑色面罩的跟蹤狂,世界上變態這麼多,肯定會遇見一兩個,運氣不好,還能碰到更多。
“我累了。”
“回家。”李牧說。
於是兩人沿路返回,路過一些高低交錯的大樓,遇見年齡不一的男女,有老有少,有女人有男人。
李牧問她,想吃什麼。
她說,想吃一點清淡的食物,比如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