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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包帶回去了。作聽了一時話都說不出來了。有關他退宿舍的理由,他搬去了哪裡,管理員一概不知,或者是這麼聲稱的。

作再去大學的辦公室檢視學籍記錄,發現灰田提交了休學申請。因為相關個人的資訊,修學的理由無法告知。灰田是在學期末的考試一結束之後,就自己把按了印章的休學申請和退宿舍申請提交了上去的。那個時候他還和作常常見面。在泳池一起游泳,到了週末留宿在作家裡,相談至深夜。即便是這樣,灰田把休學的事徹底瞞著作。只是若無其事地笑著對作說“要回秋田兩個禮拜左右。”接著就這麼消失在作眼前了。

作覺得也許再也不會見到灰田了。他好像下了什麼決心,要一聲不響的從我面前消失。這不是什麼湊巧,他是有著非要這麼做的明確的理由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灰田大概是不會再回這裡了吧。作的直覺沒有錯。至少直到作畢業,灰田沒有回到大學裡來,也依舊沒有聯絡。

那個時候作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灰田重複了自己父親的命運。同樣在二十歲左右修了學,隱蔽了行蹤。簡直就是要沿著父親的足跡探尋下去一樣。還是說,父親的那段際遇是灰田捏造的故事呢?他是藉著父親的名頭,想傾訴自己的什麼麼?

但是不知為何,這次灰田的消失,卻沒有前一次那樣給作帶來巨大的混亂。作也沒感覺到自己被拋棄被排斥的痛苦。因為失去了灰田,作反倒被一種平靜所支配了,一種奇妙而中立的平靜。雖然不甚理解原因,但作覺得也許灰田把自己一部分的罪惡和汙穢接了過去,結果最後離開去了遙遠的地方。

灰田不在了,做自然覺得寂寞。變成這樣實在是遺憾的結局,灰田是他為數不多的一位重要的友人。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結果。灰田留下了一個磨咖啡豆的機器,半袋咖啡豆,拉扎爾貝爾曼演奏的李斯特的“巡禮之年”(3枚唱片一組),和作記憶中的那對清澈的不可思議的雙眼。

灰田離開學校過後一個月的那個五月,作第一次和真人的女性開始了性關係。那個時候他21歲了,21歲零六個月。作從學期初,在市內的設計事務所開始了製圖的打工兼實習。對方是在事務所結識的比作大四歲的單身女性,在那個辦公室做著事務的工作。她身材嬌小,頭髮很長,耳朵很大,腳的形狀很美。身材給人印象整體玲瓏緊緻。長相與其說是美人,不如說是可愛的那類。一說笑話給她聽,她便笑的露出潔白的貝齒。從作進那家事務所開始,她就在各種事上待他很親切。作感覺到了她對自己抱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和兩個姐姐一起長大,作和比自己年紀大的女性在一起就能自然的放鬆下來。那位女性正好和自己的二姐一樣大。

作找了機會邀請她吃飯,之後再請她去自己房間,最後索性下了決心邀請到了床上。她哪一個都沒有拒絕,也幾乎沒怎麼猶豫。這對作來說是第一次,但總算一切順利的進行了下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困惑,也沒有畏縮。所以對方好像還以為作雖然年紀小,但***頗為豐富似的。儘管作實際上只在夢裡和女人做過。

作自然也對她抱有好感。她富有魅力,人也很聰明。當然沒法像灰田那樣給予作理性的刺激,但她性格爽快明朗,還充滿了好奇心,與她交談也很是快樂。在**方面她也很主動。作從和她的交合之中學到了很多女性身體的知識。

她雖然料理做的不怎麼好,但很喜歡打掃衛生,所以作的公寓很快就被徹底清潔的晶亮。地毯也好,床單也好,枕套也好,毛巾也好,浴巾也好都被換成了嶄新而乾淨的。作的生活自從灰田離開後,她便給作帶去了不少的色彩與生機。但是作那麼積極的接近這位比自己大的女性,追求她的肉體,不是因為對**的熱情,也不是因為對她有好感,就連是為了排解生活的寂寞也說不上。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去證明自己不是同性戀者,以及自己不僅僅在夢中,在活生生的女性體內也能***這就是——作自身也許不會認同吧——他主要的目的。

於是,這個目的達成了。

週末時她會到作家裡過夜,就像不久之前灰田做的那樣。接著他們一起躺在床好好花上時間做愛,有時甚至持續到黎明。做的時候,他儘可能的只想著兩個人的肉體。他把意識集中在動作上,關掉想象力的開關,儘可能地把一切虛幻的——白和黑的裸體,灰田的嘴唇——驅趕到遠處。因為她在服用避孕藥,所以作就能毫無顧慮的在她體內**了。對方看上去也很享受,滿足和作的***到達高潮時會發出奇妙的聲音。沒關係,我是正常的。作這麼對自己說。由此也不再夢到春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