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隨即有些苦笑作揖,“是。”心道果然是一娘所生,公孫容的性子和這位姐姐像了個十足。
公孫盈見同蒼識趣地應了,心頭稍微痛快了一些,“你師叔已經醒了,在樓上西廂房裡修養。你若擔心就先去探望吧。”
“是。”同蒼應下來,行了合十禮轉身欲走,見公孫容眼巴巴看著他,有些好笑道:“我這次前來不能逗留太久。”言下之意就是,還不快點跟上。
公孫容秒懂了自家男人的意思,給自家姐姐意思意思揮揮爪子,就追著出去了。公孫盈看見那副敷衍的樣子就來氣,但是又留不住弟弟人,也就隨他去了。
憶盈樓一層西廂房內。
房間裡精緻的香爐中燃燒著不知名的香料,嫋嫋的煙氣升起,姿態婉麗,彌散著一股淡淡的薔薇香氣。整個房間的佈置不同於公孫幽和公孫盈閨房的精緻華麗,風格反倒是和禪室十分相似。
這間西廂房中一水兒的棕白色調,房門正對的方向擺著一架繪有獨釣寒江圖的屏風,地上鋪著一層質感柔軟的厚麻地墊,上頭擺著幾個棕葉編織的坐團,圍著矮腳茶几。
南邊靠窗的地方擺著一架十柱架子床,木質平滑,色澤端重,垂著純色的雲容紗簾。玄羈身著一襲白色裡衣半靠在床榻之上和公孫幽交談,俊眉朗目,面色鮮潤,整個人絲毫沒有一分大病初癒的樣子。
公孫幽也只是穿著裁剪大方的粉白色常服,頭髮簡單利落地盤起,眉眼溫柔,不時抿嘴輕笑,顯得十分開心。
兩人見同蒼和公孫容進來,就停止了交談,招呼兩人落座。同蒼先是問了下玄羈的身體狀態,確定他餘毒清乾淨了之後就直接跟他說了來意。
玄羈昏迷不久後,唐玄宗就突然頒佈了“破立令”。令中宣佈除了已列宗教以外的教派全部為邪教,勒令即日解散。這個破立令矛頭直指之前風頭強勁的明教。
自楓華谷一戰大敗唐門和丐幫之後,明教氣焰暴漲。聽聞玄宗頒下破立令後,教中眾人狂傲自恃,在長安聚眾籌劃了一場活動,想要逼諫皇帝收回撤教成命。
沒成想這件事被明教中的叛徒,私下將這一訊息高價賣給了負責監察明教動向的天策府。負責情報傳遞的天殺營統領冷天鋒直接將這一訊息秘密上報給了玄宗。
唐玄宗知道此事大為震怒,秘密下旨命天策府教頭楊寧帶兵前往明教教眾聚集的光明寺絞殺,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同時,玄宗修書一封,命心腹親信送上嵩山,著少林派出寺內武學高手,協助楊寧捉拿明教幾個武功高強的明教法王,以及明教教主陸危樓等人。
明教在江湖上勢力極廣,因此這件事進行的極為隱秘,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玄羈是這一代武僧一脈的魁首,自然這活兒也就落在他的頭上了。皇命不可違,即使玄羈抱病也沒能逃脫。
“師叔,師父命我們必須在兩日之後趕往天策和李統領商議此事,你身體如何,撐得住麼?”同蒼說了半天,有點口渴,端起桌上的一盞茶,喝了一口潤嗓。
玄羈聽罷,擺擺手道,“我餘毒清了個乾淨,沒什麼撐不住的,事急從權,還是儘早動身吧。”
公孫容一聽這話就急了,“這就走了?玄羈師父的身體還沒好全吧,就去打架真的好麼!”
公孫幽對自家小弟出言無狀有些無奈:“小容,玄羈師父的身體已經無恙,你莫要渾說。”
小爺的目的根本不是挽留你男人好麼!公孫容暗自翻個白眼,正準備張口,同蒼就先一步接過話頭,“我們缺治療。秀坊和少林天策交好這是江湖上眾所周知,你們既然知道此事,不如直接參與。我們也算是能多些性命上的保障。”
公孫容毫不矜持地迅速點頭,心花怒放,還是自家男人聰明!點贊!
公孫幽雖說聽到這邀請有些莫名的喜悅,但是還是有些遲疑,“不知此次皇上下了這剿殺令是何緣故?秀坊初建,卻也關乎百來弟子性命。我們貿然參與,不知……”
同蒼是少林同子輩首席大弟子,自然知道此中顧忌。很快就聽出了公孫幽話中的未竟之意,瞭然點頭,“公孫坊主莫要擔憂。明教肆意結交朝野臣子,行事狂妄無端,這才引得皇上動了殺意。我們請外援也只為履行皇命,無可厚非。”
公孫幽之前行走江湖也遇到過一些打著明教弟子旗號橫行無忌的敗類,便點點頭,“如此無妨,定當前往相助。”
屋內眾人相談正熱,而屋外正欲推門而進的公孫盈卻慢慢放下了手。
原來近日裡楊寧毫無音訊,是在忙這件事。想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