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兩名使者去搬動阿打,想回驛站。這一次,他們自己也有帶軍醫過來,阿打這種情況,還得趕緊讓軍醫瞧瞧。
不想他們不搬猶可,一搬,阿打發出一聲沉悶的叫聲,口血溢位更多的血,眼一閉,氣息全無。
殿中的事,早有人飛奔去告訴任太后。
任太后聽得膽顫心驚,“什麼?把人家勇士弄死了?現下橫屍殿前,使者不依不饒,正大鬧?這可怎麼辦?”
來人安慰任太后道:“太后娘娘不必擔憂,皇上和貴妃娘娘自會善後的。”
任太后卻是搓手道:“金國人不是好惹的呀,他們來議和,我們卻弄死他們的勇士,他們如何肯罷休?”
一個聲音插嘴道:“太后娘娘,我們就是不弄死他們的勇士,他們一樣不肯罷休,一樣會搶城掠池,殺人放火的。這回來議和,聽聞也是獅子大開口,要我們每年進貢多少金銀綢緞美女,又要奉他們皇帝作義父,我們怎能答應?”
來人瞧了瞧,見是懷雁插話,不由感嘆:太后娘娘身邊這位宮女,卻有見識,有膽氣。
殿中,丹女有些腿顫,略略站不穩,適才阿打倒下時,她事先雖知道會出現這個結果,可親眼看著前一刻還囂張,口出狂言的勇士,下一刻橫屍殿前,到底有些不安。
玄陽子側頭,小聲安慰她道:“你這是為國出力,滅了對方一個勇士。留著他,一旦開打,我們將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下。”
丹女拿扇子遮住自己,揉著心口,低聲道:“我知道。”
不多時,金國兩位使者已召了自己帶來的軍醫進殿,軍醫診斷後,也跟使者道:“大人,阿打這是用力過度,傷了臟腑,且適才又喝酒,方才爆血管而亡。”
軍醫一言既出,使者想及丹女引著阿打扛鼎和喝酒種種,怒容滿面站起來,朝玄陽子道:“皇帝陛下,你若殺了你的貴妃娘娘賠罪,阿打這件事情便先擱到一邊去,若不然,哼……”
一位老臣上前,朝玄陽子稟道:“皇上,來者是客,且他們本是來議和的,並無惡意,如今死了人,我們也該賠個罪的。”言外之意,卻是讓玄陽子處死丹女賠罪了。
玄飛子和玄微子站在未尾,卻也清楚聽得老臣的話,不由暗怒:怪不得成真皇帝會被擄,原來他身邊盡是這些貪生怕死,一見金人就腿顫的老狗。
玄陽子看著老臣,嘆息道:“餘大人,你也是三朝元老了,說出的話,何等淺薄!也不怪成真皇帝坐位時,外敵直殺進京城,燒燬了大半個京城,擄走了成真皇帝。成真皇帝身邊盡是你們這些人,何能雄起?”
丹女站在玄陽子身後,聽著這話,一時又站穩了身子,暗暗道:老道想雄起麼?
“皇上!”老臣臉帶愧色,卻認定自己是為國著想,開口想再說話。
玄陽子一擺手,喊道:“來人,把他官帽除下,趕出宮去。”
“啊?”老臣不敢置信,嚷道:“皇上,我可是成真皇帝御封的……”
“拖下去!”玄陽子再喝一聲。
另幾位正想上前勸玄陽子殺丹女賠罪的老臣,及時縮回腳步,垂下頭,作出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
丹女扶在寶座椅背上,低聲誇玄陽子道:“老道,你這回霸氣側漏了。”
“更霸氣的在後頭!”玄陽子待人把老臣拖下去,便俯視使者道:“朕就是要護著愛妃,就是不給你們賠罪,你們又待如何呢?”
“你,你會後悔的!”使者怒吼。
“後悔的,只怕是你們。”玄陽子突然站起來,大喝道:“來人,把這兩名口出狂言,侮辱朕和貴妃的使者拖下去斬了!”
“沒有聽錯吧,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有名老臣忍不住出聲。
另一位老臣也忍不住了,上前勸阻道:“皇上,萬萬不可啊!他們是來議和的,我們殺了他們,若是他們再不肯議和,哪該如何?”
“廢物!只會一味害怕,一味想著議和,江山就是毀在你們手上的。”玄陽子喝一聲道:“把他的官帽也除了,趕出宮去!”
御前侍衛陳子平等人,聞言早一擁而上,把兩名使者並老臣拖了下去。
“老道,殺了兩名使者合適嗎?”丹女小小聲問了一句。
玄陽子道:“勇士死了,這邊老臣膽顫心驚,沒準打著護國,想要和平的旗號,會私下去跟使者協商什麼,到時回頭來威脅朕,讓朕殺你,更添麻煩事。這會全殺了,斷了老臣的念頭,正好一致對外,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