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想我了不成?特意到門口來迎我?”
蕭阮嘴硬沒有承認:“怎麼會;是小團兒想爹爹了,快;小團兒;喊聲爹爹給他聽聽。”
小團兒很不配合;瞥了藺北行一眼,張了張嘴,學了半天的“得得”聲變成了嘟著嘴調皮地吐泡泡;吐了一會兒“咯咯”地笑了起來,轉頭從奶孃的懷裡朝著蕭阮撲了過去,抱住了蕭阮的脖子。
藺北行把他接了過來,拍了一下他肉嘟嘟的小屁股:“頑皮。”
小團兒扁了扁嘴,醞釀了力氣,眼看著就要開始他最拿手的嚎哭表演了,藺北行見勢不妙,立刻雙手在他的腋下一挾往上舉了起來,威脅道:“不許哭,哭了我就把你丟了。”
小團兒被舉得高高的,居然真的沒有哭,反倒往四下看了看,一臉興奮的模樣。
藺北行愣了愣,試探著脫手往上輕輕送了一下。
小團兒叫了一聲,興奮得手舞足蹈。
這下藺北行明白了,原來小傢伙喜歡這種刺激的遊戲。
唔,雖然愛哭了點,但還算是個男子漢,有膽識。
他把小團兒往上一拋,隨後接住了,一連三下,小團兒“咯咯”的笑聲在半空中迴盪,口中還不停地發出了無意識的聲音:“要……要……”
藺北行還要再拋,旁邊的人全都被嚇得臉色慘白,慌忙上前阻攔,“王爺,太危險了……”“王爺別扔了,嚇死我了!”
蕭阮也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藺大哥,不要再扔了。”
藺北行頗有些意猶未盡,抱著小團兒遺憾地問:“怎麼辦?你母妃不讓你玩了。”
小團兒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在藺北行和蕭阮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破天荒地抱住了藺北行的脖子,“嗯嗯啊啊”地叫了起來,最後突然冒出了一連串的“嘚嘚”聲。
兒子被藺北行扔了幾下就變了心,投進了父王的懷抱,還叫出了“爹爹”。
蕭阮哭笑不得。
一家三口在園子裡玩了一陣,小團兒終於困了,被奶孃抱走睡覺去了。夫妻二人手挽著手,在園子裡散起步來。夜色迷人、月桂飄香,靖安王府裡一派靜謐之色。
“陛下找你什麼事?怎麼留了這麼久?”蕭阮好奇地問。
藺北行也有些納悶:“陛下忽然對追蹤之術有了興趣,拉著我推演了好幾遍,還和我說,他在宮裡待著甚是無趣,想要出宮去微服巡防,看看那些地方官員和將領們有沒有懈怠。”
蕭阮啞然失笑:“這怎麼行?他還當他是從前的三殿下嗎?他現在是天子之身,牽一髮而動全身,一舉一動都不是兒戲了。”
藺北行點頭:“我勸了他幾句,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最近的心情如何?”蕭阮想了起來,憂心忡忡地問,“我聽說禮部和宗正寺分別上書請陛下選秀納妃,都被陛下扔了回去,祖母知道了很擔心,說是擇日一起進宮去勸勸陛下。”
“陛下可能有自己的主意,”藺北行也有些拿捏不準,“說不定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有了喜歡的人,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說?”蕭阮發愁地念叨了起來,“陛下都十八了,明年便是十九,這後宮依然空無一人,也的確讓人憂心……”
藺北行停住了腳步,微微使了一把巧勁,把蕭阮按在了一棵老槐樹幹上。
蕭阮住了口,困惑地看著他。
“阮妹妹,”藺北行一臉的不滿,“你左一個陛下右一個陛下的,我可要吃醋了。”
蕭阮啞然失笑:“哪有這麼多醋好吃的?陛下現在只把我當成了姐姐,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再說了,我操心陛下的婚事,一來是盼著陛下不要再孤單一人,二來不還是為了……為了……”
“為了什麼?”藺北行狐疑地看著她。
“不想告訴你了。”蕭阮不想說了,瞪了他一眼。
藺北行在心裡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
周衛旻已經十八了,只要大婚,便可以親政,這樣他就能卸下這輔政的重任,和蕭阮一起瀟灑快活去了。
“好主意,我得想法子去好好探聽一下,陛下這心裡頭的人到底是誰,好讓陛下早日大婚,”藺北行煞有介事地問,“阮妹妹你看,我這樣為了陛下殫精竭慮,你可有什麼獎賞嗎?”
此語一出,蕭阮立刻就明白藺北行想要做什麼了,她一矮身,想從他的胳膊下逃出去,只可惜,誰能逃得過靖安王的手心?身子被抓住了打橫抱起,蕭阮驚呼了一聲,只能抓住了藺北行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