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春臉上又是一紅,還未等她開口,一邊的許幕晴已經當先嘿嘿笑了起來:“那當然了,你不知道魏大哥對春兒多麼看重呢!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她往嚴府送呢!嘖嘖,瞧那樣子,看得我都覺得眼饞了呢!”
許幕晴渾身肉呼呼的,說起話來聲音也比一般閨中女子響亮地多,她這麼一句話,在座的所有小姐們都聽到了。
林媛自來跟她們兩人交好,聽了這話也只是好笑地勾了勾唇,許幕晴果然是個合格的吃貨,即便說起嚴如春兩人的好事來也跟好吃的離不開。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從高高在上坐著的程月秀開始,到神色懨懨的蘇秋語,再到一臉孤傲實則豔羨憤恨的姚含嬿,幾乎就沒有一個人臉色是好看的。
在座的幾個人裡,除了林媛許幕晴嚴如春和田萱,其他幾人的姻緣都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了。
程月秀一心惦記著馬俊英,結果人家連搭理都不搭理她,蘇秋語苦苦痴戀夏徵,本以為會順利嫁入將軍府,誰知半路上跑出來一個林媛。
最可憐的就是姚含嬿了,不僅沒能如願跟夏徵在一起,甚至還莫名其妙地丟了清白。
好不容易二皇子趙弘盛認下了這樁事,卻不想婚期一直拖了又拖,讓她成了京城所有千金們的笑話。
這三人自己的姻緣不合心意,此時看到對面幾人談笑彥彥的樣子,自然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程月秀緊緊地抿了抿唇,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摳進了自己的手心裡,看著坐在下首那幾個笑容燦爛的女子,心中恨恨。
她們都是故意的,都是故意來自己面前顯擺的!
雖然氣成了這個樣子,但是程月秀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一雙眼睛竟又飄到了蘇秋語身上,期盼詢問之色不加掩飾。
蘇秋語目光嫌惡,抬手抿了抿髮絲,撇開了臉去,裝作沒有看到她投過來的目光。
姚含嬿卻是個通透的,即便跟這幾個人都不合,但是卻很樂意看到她們幾個狗咬狗的。
她好笑地按了按鬢角,壓下心中的嘲弄,輕聲道:“嚴小姐和魏大公子兩情相悅,真是羨煞旁人。和秀公主今日請嚴小姐過府一聚,想必也是要恭喜嚴小姐的吧?”
一句話直接將程月秀給點透了。
是了!
程月秀忍不住一喜,今日的聚會她可是東家,請這些人來府中相聚根本就不是要跟她們敘舊。
想到自己的初衷,程月秀再行事時也便不再下意識地去請示蘇秋語了,反正她下個月就要和親離開大雍了,趁著還沒有走給不喜歡的人添點堵又有何妨?
“姚小姐說的是。”
程月秀臉上笑容燦爛,緊緊摳著手心的手指也放鬆了,再看嚴如春時,眼中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旁的意思。
“今日請給各位來相聚,自然是要恭喜各位的。嚴小姐,魏大公子為了你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駁了西涼太子和陛下的臉面,嚴小姐真是福澤深厚啊!我早就聽說嚴小姐和魏大公子經常一同出入茶樓聽戲呢,原本還以為是大家誤傳,經過宮宴一事,原來是真的了。”
嚴如春臉上笑容一凜,眉宇間頓時寒涼一片。
這個程月秀,不僅是巴結人的功夫不差,就連潑髒水也是厲害得很。這話是說她還未跟魏博宇定親便私相授受了嗎?
雖然那四個字沒有直言出來,但是這種事若是說了出去,對嚴如春的名聲也是有損的。
更何況,她現在跟魏博宇之間的事也只是雙方父母走了個過場而已,什麼和庚帖定親之類的還都沒有進行呢!
若是因為這麼個謠言就損了名聲,就算將來能順利嫁入魏府,只怕也不會得到公婆的喜愛了。
冷冷地看了程月秀一眼,嚴如春嘲諷一笑:“和秀公主是在說笑嗎?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我成日裡不是在府中就是在醉仙樓,還真沒有聽說有這麼一回事呢!慕晴,你聽說過嗎?”
許幕晴雖然憨厚,但是也不傻,稍稍一尋思就想到了嚴如春話中的意思,當即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成日裡被母親關在房中呢,即便能出門也是跟容哥哥或者幾個要好的姐妹,輕易見不到外人,更不要說聽外人嚼舌根子了。”
程月秀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看。
嚴如春點頭,又問了田萱,田萱自然是搖頭的,不是她想要幫嚴如春,而是她真的沒有聽到這些。
“媛兒,你整日裡在洞天和逸茗軒,想必是聽說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