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終究是沒有開口問出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林媛的心意,還是嚴如春純粹地在抒發感慨,自己嘆了口氣便說了出來。
“不知你聽說了沒有?宮裡那位,被禁足了。”
林媛一愣,知道她說的那位就是柳妃,默默點了點頭:“宮宴上她僭越了,禁足,是意料之中的。”
“是啊,她僭越了。”
嚴如春指腹在杯口邊緣上摩挲著,聽不出語氣裡有什麼不同的意味。
“剛剛禁足,她就派了身邊心腹遞了訊息出來。爹爹收到信兒的時候,從書房裡回到後院便矇頭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些懨懨地起身了。”
矇頭大睡?
林媛有些不明白了,不過仔細一想也就瞭然了,以往柳妃在宮中遇到了什麼難事,都會給她這個哥哥遞訊息。
都不用柳妃說什麼,嚴向開便會帶著家中銀子去宮中或者朝中官員家中上下打點,可謂是對這個妹妹用心到了極致。
只是這次,他居然矇頭大睡,看來是對這個妹妹失望到了極致了。
林媛鬆了口氣,十分不地道地笑了起來:“如春,為什麼聽到你說這件事的時候,我會覺得那麼痛快呢?”
原本還面無表情的嚴如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嗔了她一眼,抿唇笑道:“你這傢伙!不過,我心裡也挺痛快的!那女人算計了我爹爹不知道多少次了,我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她對我爹爹、對我孃親和我是不一樣的。呵,不過現在好了,她的真實面目暴露了出來,爹爹能早些認清也是好的。”
雖然說著暢快的話,但是林媛聽得出來,嚴如春對嚴向開還是有幾分心疼的。
任誰發現自己疼愛了多年的親妹妹居然背地裡給自己插了兩刀都會不好受吧?這個過程雖痛,但是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希望嚴向開能想明白。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說得這麼熱鬧?”
林媛和嚴如春在這邊說著話,田萱和許幕晴那邊也發出了清脆的笑聲,許幕晴那渾身的大肥肉隨著笑聲顫巍巍地晃動,可愛得很。
聽林媛問起,田萱嘻嘻一笑湊了過來:“還不是慕晴胡說八道,非說什麼這魚香豆腐光滑圓潤,跟白珍珠似的。還說什麼那珍珠是從貝殼裡長出來的,肯定也能吃。這不,她叫囂著回去以後找幾顆珍珠做來嚐嚐呢!”
噗!
這次不僅是林媛和田萱,就連一向不怎麼愛笑的嚴如春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若說吃貨,這許幕晴絕對是個合格的吃貨,甚至比小林霜還要厲害。平日裡吃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也就罷了,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了珍珠上邊?
“你讓她去吃,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她牙齒厲害還是那珍珠厲害。”
嚴如春在許幕晴額頭上戳了一把,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念叨了一句:“瞧你這貪吃的模樣,也不知道以後二傻子能不能養活得起你!”
“容哥哥當然養活得起!”
許幕晴嘟了嘟胖嘟嘟的小臉兒,揉著額頭唸叨:“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珍珠不就是貝殼裡邊長出來的嘛?聽說東陵人都吃貝殼裡邊的肉呢,珍珠是貝殼裡邊長出來的,自然也是能吃的。”
她湊到了林媛身邊,繼續說道:“你們又沒有見過珍珠從貝殼裡出來的一瞬間,怎麼知道珍珠剛出來的時候不是軟的?媛兒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是還見過異國人嗎?那珍珠的事知道嗎?夏二公子有沒有跟你提及過?”
這可把林媛給問住了,她的確是沒有見過珍珠剛出貝時候的樣子,不過卻是知道珍珠從生成就是硬的,哪裡會是軟的?
“你這丫頭,那胭脂鋪子裡不是也有珍珠粉賣嗎?若是想吃就吃珍珠粉吧,但是想要整顆整顆地吃珍珠,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林媛好笑地搖搖頭,將許幕晴推到了一邊去。
“嘿嘿,珍珠能不能吃暫且不提,那個,宮宴上的時候你不是得了一串珍珠嗎?有沒有帶著啊?能不能讓我開開眼?”
許幕晴噸位實在太重,林媛推了她一把根本沒有把她推開,反而被這傢伙粘的更緊了。
聽她這麼一說,再看田萱那笑得賊兮兮的小臉兒,林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哦!敢情你們兩人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啊?”
不就是想看看赫連諾給她的那串珍珠嗎?居然還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
田萱和許幕晴相視一笑,湊過來紛紛說起了那串珍珠的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