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生意交給了劉掌櫃,林媛便領著老煩去了二樓的雅間裡。
一進門,她就擔心地問了起來:“你怎麼突然出來了?你不是說京城有你不想見的人嗎?你這樣突然出現有沒有事?會不會有危險?現在夏徵不在,我一個人怎麼護得了你啊!”
相較於林媛的擔憂,老煩卻是平常心的很,他隨意地坐在椅子裡,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護不了就護不了吧,沒事,反正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活得夠久了,就算死……”
“呸呸呸!你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就你這壞心眼兒的煩人的老頭兒肯定要活一百歲的!你沒聽過有句話嗎?禍害遺千年,你是要活一千年的!”
林媛都快急紅了眼了,偏偏這個老頭子還是一副事事不關心的模樣。她還記得當初夏徵被三皇子誑去幫忙處理江南水災的事,也將這老頭子帶在了身邊。
一開始她一直是認為是讓他去幫忙救人的,後來才想明白,許是擔心他自己在駐馬鎮不安全吧。不然後來也不會又讓林毅趕緊去接了。
現在夏徵前腳剛走,後腳這老煩就出現了,等著吧,肯定會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的。
哎!
老煩突然嘆了口氣,神色異常地嚴肅,根本不似他平時的不著調:“媛兒啊,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說。”
林媛身子一顫,他居然叫她媛兒!這是兩人相識兩年以來他頭一次叫她的名字,以前不是臭丫頭就是死丫頭的,今日突然這麼正經地叫她的名字,她竟有些適應不了。
只聽老煩道:“你們前些日子回駐馬鎮的時候,我自己偷偷來到了洞天的三樓玩。哎,你可別生氣啊,我只是玩了一會兒什麼東西都沒有打破也沒有拿。”
“沒關係,您要是喜歡,隨時都能來玩。”林媛聲音有些苦澀。
☆、238、母憑子貴(35)
老煩卻是搖搖頭,語氣裡帶了幾分死氣沉沉,苦笑道:“玩的事以後再說吧,我要跟你說的是,那天我出門來是化了妝易了容的,只是,在我回家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我有些納悶,但是回頭看到的只有姚府的馬車,姚府就在對面住著,我以為那姚小姐是碰巧回家罷了,後來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這幾天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可能,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吧。”
頓了頓,老煩又道:“這次夏徵那臭小子去了邊疆,我就更覺得不安心了,索性就趁著這個機會將身份暴露了,然後,我就搬去將軍府住著,我就不信了,那些人還敢把主意打到將軍府的頭上。”
搬走?林媛心中一跳,這兩年來別看他們跟老煩在一起,不是吵就是互相詆譭,但是不得不說,這些日子他們在一起過得很是快樂,早已成了一家人。就更不要說老煩對林家信劉氏的恩情,還有對小林霜的師徒之情了。
雖然心裡很是不捨,但是林媛也知道,讓老煩繼續留在林府,她沒有能力保護這個可愛有時候又讓人討厭的老頭兒。
林媛心裡有千千萬萬不捨的話要說,可是當她抬起頭來要開口的時候,便看到剛剛還死氣沉沉一臉陰鬱的老煩此時眼睛大放光芒,突然來到林媛的面前,笑得鬍子翹得老高。
“你剛剛說讓我隨時來玩,是不是真的?那那些漂亮的東西能不能也讓我玩一玩?上次來的時候怕被你們發現好多東西我都不敢碰,哎呀呀,你都不知道回去了以後我鬱悶了好多天,就想著再來瞧瞧,可是我再來了,那個劉老頭兒說什麼也不讓我再去三樓了!真是氣煞我也!”
林媛也快要氣煞了,剛剛還在說著什麼死不死的人,怎麼突然就變了臉面?難道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哎?你想什麼呢?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哦?那我去了!”
老煩還在為三樓的琉璃們揪著心,林媛這裡卻是又是氣又是慶幸,怪不得夏徵給他起名老煩,真是夠煩人的,人家這裡都擔心地快要流眼淚了,他老人家倒好,啥事沒有!
不過沒事也是好事,今兒老煩給她幫了這麼大的忙,若是連個琉璃屋都不讓他進去玩也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去吧去吧,不過就只有今天這一次啊,以後不許你偷偷進去!我這一個月因為琉璃屋掙得銀子可不少呢!”
林媛越是不讓他去,他就越是要去。
嘴上答應得好好地,但是一進到琉璃屋裡,老煩就開始發瘋了。聽著樓上那叮叮噹噹的聲音,林媛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過還是搖搖頭沒有再去在意。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果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