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度,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富戶家的子弟。
還有他腳上那雙靴子,手裡那把墨玉骨扇,這樣精緻的男子在大雍可是不常見的。
更何況,他剛剛一張口就道出了海貝的實情,此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因為說話的人正是赫連諾,旁的他不敢說,但是對於東陵他卻是瞭解得很的,因為他小時候就經常偷偷地跟著自家師父四處跑,去的最多的就是東陵,最喜歡的就是東陵的珍珠,連帶著,就知道東陵的海鮮了。
聽見赫連諾隨隨便便一張嘴就把嚴向開的臉說紅了,蘇天睿真是佩服的不得了。
其實他跟嚴向開也算不上是敵人,但是,一想到自己下了大價錢買的賭注,他當然是站在洞天這邊了。
“嘿!赫連!你居然知道這個?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說著誇讚的話,蘇天睿高興地就要抬手去摟赫連諾的脖子,嚇得赫連諾一個大驚,趕緊用墨玉骨扇擋在身前,嘴裡還連連說著“不許動”,連身子都驚恐地往後靠了靠。
他可還記得剛剛差點被這個蘇天睿摟脖子憋得翻白眼兒的感覺呢!
“切!”
見他如此嫌棄,蘇天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也嫌棄地揮了揮手不搭理他了。
原本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嚴向開吸引了去,沒想到只因為赫連諾的一句話,就讓嚴向開落入進退兩難的難堪境地,不少人都露出嗤笑的表情,不再理會他了,甚至連牛師傅接下來要做的菜都沒有多少期待了。
嚴向開臉色更是難看,站在那裡尷尬地很,繼續說也不是,閉嘴也不是,臉皮抽了幾下。
嚴如春看不過去,站起身來就要找赫連諾討說法。
“你是什麼人,東陵如何你怎知道……”
“春兒!”
還未等嚴如春說完,嚴向開趕緊拉著她坐了回去,連連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
嚴如春氣不過,又是生氣又是擔憂:“爹,你別怕他……”
“噓!”
嚴向開一把捂住了女兒的嘴,四下裡張望了一眼,低聲道:“你剛剛沒聽到那蘇二公子叫他什麼嗎?赫連。你忘了,赫連可是西涼的國姓,此人,不簡單啊!”
嚴如春一愣,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兩圈,也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現在京城都已經傳開了,西涼太子要來大雍和親,聽說再有幾日馬上就要京城了。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居然突然冒出來一個複姓赫連的男子,而且還是個十分有錢的人,此人的身份的確可疑。
她還是老實點的好,她可不想嫁去西涼那個破地方和親!
嚴如春此時所想正是嚴向開所擔心的,原本和親的最佳人選是姚含嬿,但是現在姚含嬿出了那檔子丟人的事,肯定是要重新選人了。
放眼整個京城,能夠堪當和親公主之人的女子的確不多,蘇秋語有蘇哲和蘇皇后罩著,定然是不會去西涼的。
嚴如春呢?雖然柳妃有意要讓嚴如春嫁給二皇子為正妃,但是,嚴如春自己不同意啊!
嚴向開緊緊地蹙起了眉頭,他那個妹妹的性子他最是瞭解,若是春兒執意不按照她的意願做,將她推出去和親的事,這個妹妹肯定做得出來!
他只有這一個女兒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嚴如春,嚴如春突然咬了咬唇,扭過頭來對著嚴向開沉聲問道:“爹,若是姑姑讓我去和親,您……”
嚴向開猛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女兒。比賽場上各種人生鼎沸,他似乎都已經聽不到了,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
若是妹妹真的讓女兒和親,他該怎麼做?
看著父親變得糾結的臉色,嚴如春原本希冀的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她就知道,她從小就知道,父親的心裡一直都是以宮中的姑姑為重的,千難萬難,他從來都不會苦了姑姑。
莫說她了,就連她的孃親,爹爹的結髮妻子,在姑姑面前都要退到一邊。
“爹,我知道了。”
嚴如春神色黯然,剛剛問起那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她心裡還是有幾分期盼的,期盼著她的父親能夠為她想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可是,她錯了,她父親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妹妹!
“春兒,爹爹,爹爹不會讓你和親的,你相信爹爹。”
看著女兒落寞的神情,嚴向開終於回過了神來,立即拉住了女兒的手,再三保證。
只是,他現在的保證已經不重要了,在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