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不見,這林大栓越發猥瑣了,佝僂著背,一雙眼睛賊溜溜地轉悠著,看到有人來了趕緊一閃身躲進了旁邊的牆角里。
林媛本就對他厭惡的很,此時再見他這樣,更是噁心地差點把中午飯給噴出來。真是難以想象,明明是同一個娘生出來的,怎麼這傢伙跟林二栓相差那麼大!
“媛兒,咋啦?”劉思良見林媛臉色不對,順著她眼神看過去,不過此時的林大栓已經藏了進去,沒了影蹤。
林媛心裡冷哼一聲,笑眯眯地跟大舅說了句“一條癩皮狗而已”就帶著他們往菜地裡走了。
林大栓待三人走遠了才慢慢從牆角里冒出來,原本賊溜溜的眼睛裡迸發出惡毒的光芒:“小災星,你給我等著!不找你報仇,我林大栓的名字倒過來寫!”
幾天沒到菜地裡來,林媛種的菜又長高了不少,只是……
“可惡,肯定是那邊的人又過來糟蹋我的菜了!都斷絕關係了還惦記著我的菜!哼!”原本整整齊齊的菜地裡有好幾棵白菜被拱爛了,還有不少小菜芽兒也被踩得不成樣子,難怪林媛生氣,這些菜都是她一棵一棵精心種下的,被別人糟蹋了哪能不氣?更何況還是老宅那邊的白眼兒狼糟蹋的。
雖然她沒有明說是誰,但是夏徵和劉思良還是聽出來了。夏徵嘴角微微抿了一下,思量著晚上要不要去那邊扔幾棵餵了瀉藥的大白菜,讓他的女人不爽,他就讓他們天天不爽!
劉思良卻什麼也沒有說,在菜地裡轉了轉,還用腳撥了撥爛菜葉,搖頭一笑,對林媛說道:“你啊,這次可是冤枉了你奶他們了。”
林媛不明所以,睜大眼睛看著大舅。
劉思良指著其中一棵菜,道:“你看看,這些菜啊,都是被豬給拱了的,要是人的話,肯定不會弄得這麼爛。而且,這些菜葉子上還有不少豬的齒印兒呢。”
聽大舅如此說,林媛才湊近了仔細觀察了一番,果然如大舅說的那樣。她偷偷一笑,一點也不為剛才冤枉了人而自責,反正偷菜這種事楊氏她們也做過不少次了,冤枉一次就冤枉一次吧。
一邊的夏徵摸著下巴,遺憾地撇了撇嘴,看不到那些人拉肚子了,沒勁。
不過看到有豬進來拱菜,林媛要修補柵欄的打算也要提上日程了,劉思良也囑咐她,菜地不像莊稼地,野豬野狗什麼的最容易進來偷吃,而且現在已經入秋了,天氣眼看著就要冷了,動物們找不到糧食吃,更容易跑進菜地裡來拱菜。
林媛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根本做不了這些事啊,想讓大舅幫忙,但是大舅等下也要回家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哪裡能做好柵欄?
“等大舅把外公他們送回家,明兒一大早過來幫你修補柵欄。”劉思良一邊順手拔了一棵野草,一邊跟林媛允諾。
“不行大舅。”
林媛夏徵紛紛阻攔,且不說劉思良家裡還有自己要做的活兒,就是從劉家村到林家坳這段距離,也夠他跑得了。
可是沒有大舅,還有誰能幹呢?孫頭兒他們忙著蓋房子,根本沒有閒人過來忙活這個,等他們蓋好了房子再來修補,她的菜早被糟蹋沒了。
“大舅,你教給我怎麼弄,我來。”夏徵把鋤頭往腳邊一戳,拍著胸脯攬下了這個任務。
林媛劉思良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雖然這夏徵身上沒有一點貴公子的紈絝之氣,而且到了菜地裡來也沒有嫌棄髒亂,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幹得了農活啊。更何況修補柵欄還得上山砍竹子,他這小身板兒,能扛動竹子嗎?
似是看出了兩人的顧慮,夏徵把袖子一擼,露出了白皙的胳膊:“別小瞧爺,爺可是有肌肉的人!”
看著那肌肉,劉思良一下沒憋住,噗嗤笑了出來。
林媛滿頭黑線,難怪大舅笑呢,跟他們這些幹慣了農活兒的人比,夏徵那因為習武而起來的肌肉簡直不夠看的,更何況他武藝又不精,甚至比一般習武人的肌肉都小。
“你那哪裡是肌肉,明明是雞骨頭。”小聲嘟囔了一句,林媛便跟大舅探討種菜的事了。
夏徵見兩人都沒理自己,捏了捏胳膊上鬆鬆的肉皮,嘟嘟嘴:“雖然比不上大哥那膀子,但我也是有肌肉的嘛。不行,回去了要跟大哥一起練武,臭丫頭都瞧不起我了。”
正在京城光著膀子,露出健碩肌肉操練士兵的某大哥,突然鼻子發癢,揉了揉鼻子,無聲哼哼了一句:“無聊的操練!還是跟二弟出去玩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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