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安樂公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煩鼻子一皺,哼了哼:“老頭子跟那個臭小子就是上輩子結的冤家。不對,是上上輩子就開始的了!臭小子!我可還記得呢,他剛出生的時候,老頭子我想抱抱他,他哇啦一聲就哭了。嘿!我就不信了,他孃的誰抱都不哭,怎麼我要抱就非得哭呢!”
安樂公主知道老煩這是又想起夏徵小時候跟他結的仇來了,捂著帕子笑得更是合不攏嘴了。
倒是小林霜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連連催促師傅:“然後呢,然後呢?你抱了嗎?”
老煩得意一笑:“當然抱了,你師父我是誰?是別人不讓我抱,我就得乖乖聽話的人嗎?”
小林霜崇拜地點了點頭,眼睛一閃一閃的,頓時覺得自己師傅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最厲害的人。
誰知,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裡一閃,就立馬被安樂公主的話給摧毀的體無完膚了。
安樂公主衝著小林霜招了招手,笑眯眯說道:“你師父的確是抱了,只不過剛接到手裡,徵兒就給尿了。偏偏他小腿兒倒騰地把小被子踢跑了,正好,全都尿到了你師父的嘴,咳咳,鬍子上,鬍子上。”
老煩小綠豆眼兒一瞪,迫得安樂公主只好把到了嘴邊的“嘴裡”給換成了“鬍子上”,不過,這還是讓小林霜一下子就給猜到了。
小姑娘也顧不得在漂亮姐姐面前維持自己的形象,兩腿兒一蹬,在椅子上站了起來,拍著小手又笑又跳:“哈哈,師傅丟丟,居然喝尿!哈哈,丟丟!”
老煩老臉一紅,連白鬍子都快被他給吹跑了,一把將小林霜從椅子上揪了下來,按倒在一邊,氣呼呼地瞪了罪魁禍首安樂公主一眼,哼道:“小妮子,你懂什麼!童子尿能強身健體,你們想喝,還沒那個福氣呢!哼!”
安樂公主對老煩的威脅司空見慣,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笑著點頭:“對對,能強身健體呢,後來啊,您的鬍子就越來越白,再也沒有變回去了。”
噗,又是一陣噴笑聲。
老煩的臉又紅又白,縷著鬍子悶悶地哼了哼。
笑歸笑,安樂公主卻沒有忘記此次來駐馬鎮的目的,問道:“老先生,剛剛我跟掌櫃的說想要見見東家,掌櫃的卻說徵兒不在。莫非,他又走了?”
不怪安樂公主多想,每次她得了信兒找他,他都跟只警惕性極高的小貓似的,她後腳剛到,他前腳就跑了,讓她連個影子都抓不到。
為此安樂公主整日裡不是哭就是罵,人家養兒子都是養了個保護傘在身邊。她倒好,養了個長了腿兒的,要不是沒翅膀,恐怕都要滿天飛了。
所以,今兒一聽劉掌櫃的話,安樂公主自然就以為是夏徵又提前得了訊息,撒丫子開溜了。
跟安樂公主相識幾十年,她皺一下眉頭,老煩都能瞧出她心裡想些什麼,一眼就看出了安樂公主心裡所想。
老煩哈哈一笑,衝她擺了擺手,而後手指旁邊一間房子,說道:“放心吧,只要有哪個小丫頭在,你那臭小子,是跑不了了。”
老煩這話透露了不少資訊啊。
夏荷秋菊互望一眼,點了點頭。她家夫人這次之所以著急忙慌地趕來駐馬鎮,不僅僅是因為聽說了二公子的下落,更重要的是,二公子的身邊居然已經有了一位女子,這才是讓她最重視的事。所以,她家夫人都等不及老爺從軍營回來,直接就收拾東西趕來了。
相比於她那個臭小子,安樂公主顯然更關心老煩口中的小丫頭,她的眼睛頓時亮了亮,極力壓制住語氣中的興奮,迫不及待問道:“那個小丫頭,是不是就是徵兒喜歡的女子?老先生可跟她相識?她如何?品性是否良善?為人是否正直?”
安樂公主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全是關於小丫頭的人品的。
老煩心裡暗暗點頭,這就是他為何喜歡這妮子的原因,別的婆婆相媳婦兒,都恨不得把京城裡出身最高貴背景最雄厚的女子娶進家去。偏偏這妮子就不是,給大兒子挑媳婦兒的時候,挑了田府的千金。不過說起來田府也算是有能力,出了個田妃,還生了個六皇子。
不過,也許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安樂公主挑選田惠為大兒媳的原因,一部分是她跟田妃是閨中密友,很大一部分原因,則是田惠生性恬淡,不與人為惡。這樣識大體的兒媳婦兒,誰看了不喜歡?
現在輪到給老二挑媳婦兒了,安樂公主一張口就是問人家人品如何,關於身世背景竟是一概不提。駐馬鎮這樣的地方,連個像樣的世家都沒有,她就不怕人家姑娘身份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