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兩人受到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大兒子吸食五石散成癮,小兒子慘死在雪地裡。給林永樂辦完了喪事之後,兩人就把大兒子關進了房裡給他戒五石散的癮。
只是,染上這東西容易,想要戒掉可就難上加難了。林永誠****承受折磨,簡直痛不欲生。難怪鄰居們經常會聽到有人痛苦嚎叫的聲音。
後來馬氏實在是看不過去兒子受罪,就跟自家男人謊稱兒子已經戒掉了。然後自己再拿錢買那個東西,慢慢地供著兒子。只是她的錢有限,最終,林永誠走上了偷東西這條路。
林家忠將火氣撒到馬氏身上,就是氣她騙自己,若是當初不心軟,也許兒子的癮早就戒掉了。
只是可惜,他還要去鎮上做工掙錢還賬,不然肯定會自己親自看管大兒子戒癮的。
馬氏嗚嗚地哭了起來,此時也後悔的不行了,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實在是看不過去他受苦啊。
聽到林家忠預設了林永誠吸食五石散的事,在場所有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林永誠不止偷東西,還染上這玩意兒,這是絕對的廢了啊!
將馬氏拉到了一邊,林家忠神色複雜地看了林媛一眼。
林媛明白,將小林霜輕輕推了出去。
小林霜抿抿唇,拿出銀針來,也不見她怎麼動作,反正地上的林永誠沒一會兒就鎮靜下來,牙齒不打顫了,身上也不冒汗了。
“我只能暫時穩住他的病情,若是想要根治。”小林霜咬咬唇,悲憫地看了林永誠一眼,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林家忠只道她是個小孩子,醫術不是很精湛,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快走幾步,對老村長說自己很快就會把銀子送來後,轉身就走了。
馬氏身上的針也被撤掉了,她爬到兒子身邊,用手憐惜地撫著兒子蒼白帶汗的臉頰,此時的她,不是虐待公婆的媳婦兒,不是罵街辱人的潑婦,只是一個疼愛兒子的母親,是恨不得讓自己頂替兒子受罪的娘。
僅此而已。
林家忠果然說話算話,一個時辰後便已經從鎮上跑了個來回,他將手裡的錢袋送到老村長面前,抹了把臉上的汗:“五十六兩銀子,一分也不少,我能把兒子帶走了嗎?”
老村長心痛地看看這位父親,沉沉地點了點頭。
林家忠轉身,雙手拖住兒子昏昏沉沉的腦袋,將它輕輕地放在了自己肩膀上,而後就像抱著剛剛出生的沉睡著的兒子那般,一手環腰,一手托住雙腿,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雖然林永誠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但至少也得百十來斤。林家忠近五十歲了,又從未做過地裡活兒,猛然抱起兒子,還真是吃力。
“大哥,你……”林家信上前兩步,想要幫忙。
林家忠避了避,聲音沉痛:“別,我們已經沒有干係了,謝謝你們今天出手相助。以後,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好。”
林家信還待說些什麼,已經被林媛攔住了。林家忠自詡讀過書,自小驕傲目中無人,今日被林媛這個昔日罵著的小災星出手相救,他的自尊心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若是林家信再幫忙,他恐怕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僅是林家信,此時就算有別人出手相助,他也不會答應的。因為在他看來,那些幫助都是對他的侮辱。既然如此,就給他最後的一點體面吧。
馬氏幫忙託著兒子的腿,跟林家忠一起將兒子抱回家去了。
只是,林媛秀眉緊鎖,剛剛林家忠說那銀子是跟林思語要的,她還嘀咕林思語都自身難保了哪裡有銀子給他?怎麼這麼快就把銀子帶來了?
“唉!”小林霜突然的嘆息聲將林媛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
小林霜看了大姐一眼,見林家信兩口子也看了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嘟著小嘴兒說了出來:“永誠堂兄他,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恐怕……”
不用說,他們已經知道了後邊是什麼意思了。本來染了這種東西的人就不會活得長久,更何況林永誠現在已經瘦的不成樣子。
“他,還能活多久?”林家信擰擰眉心,聲音微顫。
小林霜咬唇:“最多半年。”
半年啊……
林家信沉默了半晌,重重地搖了搖頭,落寞地回家去了。
許是為了驗證小林霜的醫術已經十分高明,林家忠接下來帶著兒子在鎮上四處尋醫問藥,得到的結果全都是命不久矣。
兩口子痛不欲生,卻不死心,帶著兒子依舊處處看病。可是,整個駐馬鎮的大夫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