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不禁滿臉黑線,這就是女人啊!還是個會捏人軟肋的女人!
不管是被威脅的還是心甘情願的,總之孟良冬是答應了會去當這個教書先生的。至於他到底會不會盡心盡力,那根本就不用擔心。孟良冬這麼個嚴謹的人,別說是做教書先生了,就是讓他下地種糧食,也會一絲不苟地完成的。
果然,等林媛再回到稻花香跟他商量學堂的事務的時候,孟良冬心裡已經有了不少想法了。畢竟他是在鎮上長大的,對於駐馬鎮的情況也是很清楚的。城南程老先生的名聲多少也聽過一些,只是當時他一心都想著考取功名,根本沒有把這個事放在心上過。這次聽林媛說起,他才想起來。
林媛剛進門,孟良冬就把剛剛寫好的一張紙給了她:“姑娘你既然要接手這個學堂,就得對它有所瞭解。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好歹也明白一些。程老先生那兒學生不少,但是基本都是窮人家的孩子,能把束脩交上就不錯了,只是關於課本還有筆墨紙硯等東西基本難以購買,所以,這些都得由姑娘出銀子。”
說完,孟良冬小心地看了看林媛,這些東西的花銷可不是小數,單是那些書就不便宜,不然的話,程老先生也不會親自抄書了。
林媛低頭看單子的工夫,孟良冬忍不住問了一句:“姑娘,你若是想要靠辦學堂掙錢的話,我勸你還是另外再買一個吧,這城南學堂,實在不是上上之選啊。”
在稻花香當了這幾個月的賬房先生,孟良冬多少也受到了一些薰陶,對於什麼地方做什麼掙錢還是瞭解一些的。
林媛擺擺手:“我可不是為了掙錢才買這個學堂的。”
她手底下掌管著好幾個鋪子,就算除去夏徵的福滿樓,單是她自己的豆腐坊和稻花香,就能掙不少銀子。再說了,學堂可不是個能掙錢的路子,她一開始版學堂就是為了自己弟妹,現在,則是為了程老先生和城南那些可愛的孩子們。
對於花銷,她倒是很有信心的,之前她就粗略地算過一筆賬,從稻花香每月的盈利中拿出百分之十來,就能維持學堂的正常運營,這些銀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林媛眉頭一挑,有銀子就是好,這就叫財大氣粗!
不過,看到孟良冬列的那個單子,她還是有些驚訝的,指著其中一條問道:“孟先生,為什麼這個課本的花銷如此大?”
她家隔壁就是陳柱子,他那裡可有不少書的,以前不知道,現在看著孟良冬列的單子她才發覺,原來書這麼貴!
孟良冬嘆了口氣:“是啊,一方面是因為紙很貴,另一方面,則是書本身。又要印字,又要裝訂,這很費工夫的。”
說到這裡,孟良冬一陣心疼,早知道會有今日做教書先生的一天,他才不會意氣用事把自己那麼多的聖賢書全扔到河裡去的。
紙貴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她沒有想到印字也貴。
“咱們現在怎麼印字啊,你知道嗎?”
孟良冬點頭:“雖然沒有見過,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開始是專門請人抄書,後來是用木頭雕刻,然後印刷。”
關於印書的過程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也只能說個大概。不過,林媛身邊自然有人清楚。
這日晚上,夏徵從鄰鎮回來後,林媛就把印書的事問了個清楚。原來,這個時候的書模子,都是一整塊,然後再印刷。
比如之前馬俊英抄寫的那個《為學》,其實是在一大塊木頭上把它整個兒地雕刻下來,然後再分成各個小部分去印刷,最後再裝訂成冊。
印別的文章時也是這樣,這種方法又費時又浪費東西,若是其中一個字雕刻錯了,那麼這整塊模板就全都不能要了,還得重新從頭雕刻才行。
林媛沉默,這種辦法就是以前最老最舊的法子,看來他們還沒有發明活字印刷術呢,若是讓她把活字印刷的方法說了出來,只怕又是一大筆銀子啊!
瞧著林媛這一臉得意的模樣,夏徵堪比狗鼻子的硬挺鼻子嗅到了最喜歡的味道:“怎麼,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掙錢的好法子了?快說出來聽聽,快點快點!”
被某人的魔爪搖晃的腦袋發暈,林媛一把撥開夏徵的手,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銀子銀子,你怎麼就知道銀子!剛剛你不是都說了嗎,這印刷的模板可是都掌握在朝廷的手裡,你還能靠這個掙錢呢?錢都是朝廷的!”
可是夏徵的思維明顯不在這個方面,他眼睛一亮,雙手拉住她的胳膊:“聽你這意思,你是真的有改進印書的法子了?”
林媛點頭,將活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