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兜頭潑來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他艱難地找回神智,乾巴巴地辯解道:“現在的造假技術這麼高明,我才不會相信你。”
“果然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少爺,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你的通訊號碼的?你以為陳向柏是因為你這個人才喜歡你?如果你不是賀家的大少爺,他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青年看著木訥的小軍官,眼神中帶出一絲憐憫,“我和陳向柏在一起五年了,我愛這個男人,也懷了這個男人的孩子,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難道只因為一紙婚約,就讓我的孩子失去了父親嗎?”
怎麼切斷通訊的賀卓然已經不記得了,渾渾噩噩中他保留了全部的通訊內容,並將之藏在頭髮裡帶了回來。他不相信一向溫柔體貼的陳向柏會背叛他,他想親口問問對方,是不是那個人在撒謊!
因為腦電波的無障礙傳輸,賀訓自然也感受到了賀卓然心裡的掙扎,看到陳向柏和漂亮青年滾床單的照片,賀訓又想把那個消失的賀卓然拎回來揍一頓了!都特麼跟別人上床了,你還要給那個渣男找藉口!犯賤也不是這麼犯的好不好?
幸好賀卓然一回來就被賀帥帶進了保密治療室,要是先跟陳向柏見了面,還不知道會生出怎樣的波折。賀訓冷眼看著那張奸、情、四射的照片,嗤笑一聲:爺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真心相愛的。
“賀爺爺,聽說小然回來了?”醫院頂樓的病房區,來了一個步履匆匆滿心焦急的男人。
賀帥坐在走廊的長凳上,兩手交握拄著手杖,彷彿老僧入定一般,眼睛直視前方,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到來。
“賀爺爺?”來人走到賀帥身邊,彎下腰,輕聲喚道。
“是向柏啊?”賀帥回過神,眼神裡有些蒼涼,“你怎麼來了?”
“賀爺爺,我聽說小然回來了?”陳向柏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小然不是在基層服役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執行任務時出了一點意外。”細看下來,賀帥形容有些憔悴,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樣,他也不看陳向柏,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敷衍道:“你有心了,卓然還在觀察期,你先回去吧。”
陳向柏眉頭緊蹙:“我進去看看他。”
“我說了,卓然還在觀察期,不容探視!”賀帥咄咄地敲著手杖,有些氣這孩子不懂事。
事關心上人,陳向柏溫文的面容也掛不住了,他強忍著怒氣,好聲好氣地對著賀帥說道:“賀爺爺,小然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愛的人,我很擔心他。”
“我是他爺爺!卓然的事自有我做主。”
“賀爺爺,你……”
賀帥態度強硬,陳向柏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在氣氛降到冰點的時候,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這裡是病區,請不要大聲喧譁。”
“醫生,我未婚夫怎麼樣了?”陳向柏迎上前去,心急地問道。
醫生有些為難,看了看賀帥。
“賀爺爺,求您讓我看看小然。”陳向柏放下身段,哀求道。
賀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哀痛中帶著一絲犀利,像是要把陳向柏看穿一樣,陳向柏心中一凜,默默垂下了頭。
賀帥心中冷笑,面上卻更加頹喪起來,他衝著醫生擺了擺手,沙啞道:“帶他進去。”
陳向柏走進病房時,賀卓然還在睡。
陳向柏走上前來,輕輕拉住了賀卓然的手,他目中滿是疼惜,低聲喚道:“小然?”連喚了三聲,賀卓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陳向柏眼神一黯,轉頭問醫生道:“醫生,小然這是怎麼了?”
醫生遲疑了一下,沒有開口。
“我是小然的未婚夫,我很擔心他,我……”陳向柏的眼睛溼潤了,他看著醫生,目光中寫滿請求,“請您告訴我,小然他到底怎麼了?”
“他……”醫生看了看門外,猶豫道:“他的神經受到了過度刺激,如果四十八小時內醒不過來的話,就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怎麼會這樣!”陳向柏不敢置通道:“小然他一向健康,怎麼會受到過度的刺激?”他拉著賀卓然的手,焦急地看著賀卓然道,“小然你聽到了嗎?快別睡了,趕緊醒過來,向柏哥哥還等著你結婚呢!”
男人深情的話語不斷地灌入賀卓然的耳朵,如果不是用內力將自己的體能和精神力通通封閉起來,恐怕賀卓然會忍不住一拳將這男人揍昏。炎黃星懂古地球功法的人比大熊貓還稀少,所以以陳向柏的實力絕對無法看穿賀卓然的偽裝。他拉過賀卓然的手輕輕貼在自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