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呢?”
“以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地,都是跟著以前的師父雲遊四海。”
“哪個師父?”許飛雲把盤著的兩條腿換了換,像是一幅興趣全被這個僧人給吸引住了。
“恕貧僧無法告知。”蓮生說。
“你如今跟著哪位師父?”
“明德師父。”
“明德僧人是跟隨方丈,是方丈的侍從,按理來說,明德是不收徒弟的,明德收的徒弟,其實為方丈的徒弟。”
“王爺說的沒有錯。”蓮生的聲音變的更為低微。
李敏不太清楚太白寺的規矩,但是,身邊那位許大俠已經大嘴巴地在給她解釋現有情況了。
“王妃可能不知道,這位小師父,既然為方丈的徒兒,即有可能繼承方丈的人。”
哎?
方丈不是要由眾僧推舉出來的嗎?不是要年紀很大才能被叫做方丈嗎?
“各寺有各寺的規矩。王爺就很清楚。王爺年紀小的時候,應該見過慧光方丈繼承住持的那一刻。慧光方丈是經由自己師兄傳承下來的位置。慧光方丈的師兄,是原來太白寺的寺主,後來年事太高自然圓寂。慧光方丈本就是個喜歡雲遊四海的人,以前,都不常在太白寺中,都是因為師兄囑託,才不得已繼承了太白寺住持一位,從此定居於太白寺中。”
這樣說,慧光與以前的住持為師兄弟關係,為同一師父所出。但是,這個師兄弟,不止兩人。其實他們師父收了三個徒弟。再有一個叫慧可,即如今太白寺中的維那。
慧光與慧可年紀相差也甚遠,有十歲以上。足以說明,那些得道高僧,收徒弟是完全不按理出牌的,是看緣分的。
像慧光,雲遊那麼多年,最終只收了一個徒弟,僅朱隸和許飛雲所知道的,即眼前的這位蓮生師父。像懷讓,雖然叫明德也是師父。可是,明德與懷讓,其實都是拜在首座淨遠的門下。
這樣說來,慧光方丈如果出什麼事,真要把太白寺移交出去,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把太白寺交給自己師弟慧可,一是,交給自己唯一的徒弟蓮生。因為,太白寺的住持繼承秩序從來都是這樣的,是由前任住持指定繼承人,前任住持,是不太可能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不是同門的人。
“這位師父年紀看起立很是年輕。”許飛雲一隻手枕著後腦勺,兩隻眼眯著打量蓮生那張年紀輕但是沉穩冷靜的臉,嘴角微微一揚,“師父定力不錯,不做僧人,若想學武,可以拜到本大俠門下。”
朱隸聞言,都不禁嘆一聲氣,給他敲個警鐘:“這裡是太白寺的地盤,你到太白寺來挖人家的人,也真是不怕死的。”
哈哈哈。許飛雲仰頭一串大笑,是真正的任我行。
李敏看他們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那個小師父都在旁邊像螞蟻一樣任踩,實在可憐至極,於是道:“師父還勿見怪,王爺性情乖僻,據說方丈也很頭疼。至於,這位大俠,從來就是怪人一個。”
另兩個男人聽見她這話,不由都抬頭朝她望了過去。接著,許飛雲摸了下鼻樑,對朱隸說:“瞧你把人寵的,都敢直接說起我們兩個的不是了。之前,還扭扭捏捏的,羞羞澀澀的,好像沒過門似的。”
李敏只差沒伸出一隻腳踩到許大俠的爛嘴上。
這個許飛雲,確實從來沒有怎麼把他們夫婦當成什麼王公貴族。在公孫良生等一群人,對他們夫婦從來都畢恭畢敬的情況下,也只有這個許怪人,從來對他們說話基本上都是不需客氣的。
當然,這都是因為,人家真的是,把護國公當兄弟看了的緣故。
李敏想起,自己小叔對她老公,尊敬歸尊敬,說話都從來不敢像許飛雲這樣放肆呢。終究是,再親,偶爾仍不及陌生人。
朱隸聽著許兄弟這話,果然只是嘴角噙著一抹快要咧開弧度的笑意,手指捉著茶蓋拂了拂杯口說:“我寵她,你妒忌,只能說你運氣不濟我好,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給自己寵的——”
此話,真是天高地厚的膩,膩歪了。
許飛雲大瞪著眼珠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的,驚訝地坐起來,一隻手指著他,對著李敏說:“你看看,你看看,知道他這人本性是什麼樣了吧。要是其他人,早受不了,虧我能忍他到今時今日。”
李敏像是吐出一句冷聲:“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每天吃半杯酒都能醉倒的人,還狂妄自稱為酒仙,把李大仙的聖名都給毀了。”
許某人聽到這話,只能是垂頭頓足的,懊惱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