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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姑娘是因要嫁給王爺,才這樣歡喜。若是旁人,您也這般喜歡嗎?”

顧瑾之愣了愣。

片刻,她才露出淡淡笑容。

她很不喜歡這種說辭。

可她身邊的人,個個都這麼以為。

“隨便吧。”顧瑾之道。

說罷,她起身上床去沐浴了。

洗了澡,顧瑾之就躺下睡了。

睡眠有點淺,顧瑾之耳邊響起了榕南的聲音。

不知是記憶裡,還是夢裡的。

榕南的聲音有點稚嫩。

他趴在沙發後面,伏在顧瑾之的肩頭,委屈的說:“媽媽,爸爸為什麼總不回來過年?他是不是在外頭有了阿姨,不要媽媽和我了?”

那時候,顧瑾之真嚇一跳。

榕南才多大啊,六七歲的孩子。

顧瑾之張口要解釋。

她回頭,看到的卻是長大之後的榕南。

頎長挺拔的小夥子,胳膊上打了石膏,臉上眉心都破了皮,狼狽不堪站在那裡,淚眼婆娑望著顧瑾之:“媽媽,你為什麼非要嫁給他?你嫁給個種田的,我也不怨你。你為什麼非要嫁給他?我恨死他,我寧願我是個野種。”

顧瑾之就像是溺水,透不過氣來。

她的呼吸困難,伸手想拉住榕南,榕南的身影越來越遠,飄渺如白影。

顧瑾之想喊榕南的名字,偏偏喉嚨裡被堵了什麼似的。

她奮力想掙脫開這種夢魘,眼皮卻似千斤重。

兒子遠去的身影,讓顧瑾之心如刀絞……

她伸出手,想拉那道變成了白影的榕南。

手也抬不起來。

好好的,怎麼會陷入這樣悲涼的夢魘裡?

顧瑾之口齒間,用盡了全力,蹦出“榕南”二字,低低的。

這一場掙扎,讓她全身都汗透了。

她怎麼也醒不來。

而後,榕南、養女槐南、前男友錢詹,一個個在她夢裡,卻沒有一個人是開心的。

他們都在質問顧瑾之:為什麼要選擇朱仲鈞,而放棄他們……

顧瑾之一句也答不上來。

她想使勁的喊。

最終,她掙扎終於醒了。

感覺很不對勁。

她想坐起來,發覺全身沒有半點力氣。

腦子卻分外清楚。

她的眼睛被什麼矇住了,身子有點顛簸。

顧瑾之心一下子就全涼了:這是綁架。

她在被人綁架的馬車上。

眼睛被矇住,嘴巴被繩子勒住,手腳皆捆綁得結結實實,半分也動彈不得。

馬車顛簸得很厲害,是在飛奔。

而後,突然停下來。

有人說話。

“什麼人?”有人問。

車伕跳下了馬車。

馬車裡還有人,連忙捂住了顧瑾之的口鼻,生怕她突然醒了喊出聲。

他們做得很小心。

“哦,是張大人的馬車?”外頭的人道,“放行。”

什麼張大人!

顧瑾之一動也動不了。

她之前,不是在自己的屋子裡睡覺,怎麼下一刻,便在綁架的路上,還要出城?

無奈,她身子全是軟的,半分力氣也沒有,手腳又被束縛得結實。

腦海裡跑馬似的,沸騰著,讓她理不出半點頭緒。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她被人下了藥。

迷藥不僅僅讓她身子無力,也讓她大腦運轉得更慢。

她情不自禁又要睡覺。

無論她怎麼努力,身子無法剋制藥物的作用,顧瑾之又昏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她想,這是另一個可怕的夢魘,還是自己在自己屋子裡被人綁架?

若是後者,那真是太可怕了。

什麼人能闖入她家,把她半夜給擄出來?

連家裡都不安全,還有什麼地方安全?

第329節諷刺

朱仲鈞睡得特別好。

金秋的天氣,溫柔舒適,和煦醉人。

到了卯初一刻,他就醒了。

外頭的天尚未亮,打掃庭院的婆子卻已經起來了。

院子裡掃地,有輕微沙沙作響聲。

朱仲鈞沒出聲。他手枕著頭,看著帳頂出神,銀條紗帳子透進來氤氳的光,模模糊糊能看見帳頂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