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續也不知道,我又沒受到什麼傷害,為什麼提報仇?”
朱仲鈞啞口。
“還是,你以為……”顧瑾之猶豫了下。
“沒有。”朱仲鈞立馬錶態,“我沒有什麼以為。張道坤該死,他下了詔獄,只怕皇帝一時心軟放了他。他給我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他應該死。”
顧瑾之不置可否。
朱仲鈞起身,道:“你先歇了吧。明日就要發冊,你不要緊張。”
顧瑾之嗯了聲。
朱仲鈞從她的院子裡出去。
他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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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之洗了澡,躺在床上。
祝媽媽要把燈移出來,顧瑾之忙道:“別,媽媽,留盞燈放在這裡。我現在不想睡,看會兒書……”
她的床頭,根本沒有書。
她怕黑。
從前顧瑾之不怕黑的。
祝媽媽不敢多言,把燈留下。
顧瑾之也沒說起身拿書。
她就那麼愣神,不知道想什麼。
那盞燈,漸漸燒乾了,燈芯都燒了起來。
顧瑾之沒動。
等黑色終於籠罩,她猛然坐起來,喊了祝媽媽。
她的聲音有點急促。
祝媽媽歇在外間,衣裳顧不得披著,鞋也來不及躋,跑進來問:“姑娘,姑娘怎麼了?”
顧瑾之的聲音裡,努力帶出幾分笑,卻乾巴巴的:“燈滅了。你再點盞燈來……”
祝媽媽的心,頓時就抽搐的疼。
她和霓裳連忙點了燈。
祝媽媽親自拿給顧瑾之,然後柔聲哄她:“這麼晚了,姑娘還要燈做什麼?要是怕黑,媽媽睡在腳踏上,可好?”
顧瑾之搖頭,笑道:“我都這麼大的人,怕什麼黑?只是有燈熱鬧點,我想事情呢……”
然後又道,“媽媽,你先去歇了吧。”
祝媽媽不敢勉強,獨自去睡了。
她一夜無眠。
顧瑾之愣了愣神,突然自己把燈給吹滅了。
黑暗中,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想把這難捱的情緒給緩過去。可是身子似抖糠似的。
她咬緊了牙關,把自己縮在被子裡,又汗溼了一身。
這些痛苦,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顧瑾之想。這次不能再逃避了。
她要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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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是廬陽王妃傳制發冊的日子。
顧宅的大門外設了幕次、正廳設了香案。
顧瑾之和父母皆更衣準備。
朱仲鈞一早就去了廬陽王府別館。
今日的良辰是巳正。
辰時,宮裡就來了十來個女官,為顧瑾之正裝,等待巳正的發冊。
到了巳初,和顧家有交情的外命婦們,紛紛趕來。
等到了巳正,鼓樂開道,大婚的正副使戶部尚書王履祥、禮部尚書鄒時行一個持節、一個捧冊,到了顧家。
宮裡派了內官。當成禮者。迎了正副使,到了顧家的正廳,一個立於香案的東向,一個立於南向。將金冊交給了內官。
男女有別。正副使不用親自向王妃發冊。
內官由坤寧宮的成姑姑擔任。
正副使授冊。是受了皇命,成姑姑跪下接冊。
而後,她捧冊。由禮者內官的帶領下,到了顧家的中堂。
中堂也陳設香案。
成姑姑和禮者立於香案左右。
顧瑾之由另外的女官帶領下,到了中堂的香案前。
她先跪下,行了四拜禮。
而後,成姑姑宣讀金冊。
宣讀之後,禮者接過金冊,授予顧瑾之。
顧瑾之接過金冊。
等她接過金冊,撤了香案,設了妃座。
來恭賀的外命婦們及正副使,都在庭中,給廬陽王妃行了四拜禮。
禮畢,才降了妃座。
鼓樂齊鳴。
宮裡發冊,也是要下禮的。
禮者把禮單交給了顧瑾之。
禮已經抬到了顧家的外院。
顧瑾之看了禮單:金冊一副、籍冊錦一片、聯貫冊葉、墊冊錦褥一個、裹冊紅羅銷金小夾袱一條、渾金瀝粉雲鳳冊盝一個、覆盝紅羅銷金大夾袱一條、九翬四鳳冠一頂、冠上大花九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