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
他的舌伸了過來,攪著顧瑾之的舌,讓她無處可逃。
她想叫出聲。
陳琛的唇離開了顧瑾之的唇,他緩緩下移,一點點吮吸著她的下巴。而後,他的舌頭舔舐著顧瑾之的脖子。
酥麻的感覺刺激著顧瑾之。
這一切,都不像是在夢裡的。
真實得那麼可怕。
顧瑾之胃裡一陣陣翻滾,她拼了全力揮動手腳去抵抗,卻聽到了一陣清脆又急促的鐵鏈聲。
“真真……”舔舐著她脖子的男人低語。
顧瑾之的手,又動了動。
鐵鏈嘩啦啦響動的聲音,又傳了來。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睜開眼睛。
她是真的醒過來了。
有人壓在她身上。
第332節回家
木芙蓉又叫拒霜花,冬凋夏茂,仲秋開花,霜寒不落。
顧瑾之院子裡有株木芙蓉,前年才種下的,地龍翻身時未被毀掉,此刻正值花期。
繁茂枝頭,豔鬥輕盈,暈紅開滿,似一抹紅煙,妖嬈纏繞。
秋的腳步,已經走了大半。
朱仲鈞站在窗前,透過墜著銀蒜的簾幕,看向院中的木芙蓉,心情沉悶難抒。
他應該高興才是。
今日是八月十六。
昨日,他帶著金吾衛的人,找到了失蹤了五天的顧瑾之。
她被人用鐵鏈拴著了手腳,衣不蔽體,眼睛矇住黑布。
找到她的時候,她奄奄一息。
朱仲鈞抱起她,她縮了縮,很抵抗朱仲鈞的胳膊。而後,她又彷彿想起什麼,闔眼不言。
她的模樣,她身上凌亂的衣裳,讓朱仲鈞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
他的心,跟被鈍刀割一樣,疼得緩慢又深刻,偏偏不敢在顧瑾之面前表達半點,也不敢問。
她就在京城,甚至離顧家不遠處,一處久無人居住的房子裡。
對方分明就是想,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朱仲鈞不敢問,也不想問。
顧瑾之就是顧瑾之,不管她發生了什麼,朱仲鈞都不在乎。和其他事情相比,朱仲鈞只在乎她還活著。
活著,陪他走完這輩子,就足夠了。
昨日,主婚人刑部尚書胡澤瀚帶著正使戶部尚書王履祥和副使禮部尚書鄒時行。到顧家行了納徵禮。
親王的納徵禮,奢侈至極。
戧金雲鳳硃紅木匣裝玉穀圭一枝,玄纁紵絲五疋、珠翠燕居冠一頂、金鳳二個、金寶鈿花二十七個、金簪一對、冠上珊瑚鳳冠觜一副、燕居服四套、大紅紵絲一件、大紅線羅一件、大紅素紗一件、青線羅一件大帶四條、玉革帶一副、玉事件九件、金事件三件……
東西多不勝數,朱仲鈞也記不全。
行了納徵禮,他的大婚在即。
只是,顧瑾之……
她自從回來,就若無其事,叫朱仲鈞害怕。
倘若她有點反常,朱仲鈞反而心安。
回來之後,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用了點膳,她臉上就有了微笑,對擔心不已的宋盼兒說:“那些人整日給我喝藥,讓我昏昏沉沉的。沒用過半點飯。現在胃口全沒了。我要先升升胃氣。熬完蔬菜湯給我……”
宋盼兒抹了淚,忙叫去問做。
顧瑾之喝完了一碗蔬菜湯,見母親仍是眼睛溼溼的。笑著安慰她。
“娘,我什麼事也沒有。”顧瑾之仔細說,“還沒有抓到匪徒。王爺帶著人去的時候,只有個看守的啞巴老頭兒,又不識字,審不出什麼。我也不知道是誰,從被抓了就一直睡,他們沒有打我……”
宋盼兒信以為真。
朱仲鈞卻知道不是。
他找到顧瑾之的時候,顧瑾之是醒的。
她非常清醒,目光如炬看著屋頂,眼神很駭人。
“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顧瑾之又笑,“真沒有嚇著。從被擄走到被找到,我一直都在睡。”
宋盼兒點點頭,讓她再休息休息:“娘晚上再來瞧你。”
而後,宋盼兒帶著人走了。
臨走前,她喊了朱仲鈞送她。
她又問了朱仲鈞。
朱仲鈞只得幫著撒謊,肯定了顧瑾之的話:“找到小七的時候,她的確是睡著的。綁匪是誰,還要慢慢查……”
宋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