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那些首飾,都是空心的,更不能賣出去。
她昨天想了一晚上,跟誰借錢比較適合。
真正能借到錢的,除了姜昕,就是秦申四了。其他的人,要不就是沒錢,要不就是沒那麼親近。
而秦申四。他和父親要好……
顧瑾之想來想去,還是姜昕最可靠的。
“我自己的私房錢不多,可是我二哥有不少,都放在我這裡的。”姜昕道,“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我拿給你。”
顧瑾之忙道謝。
姜昕就喊了大丫鬟,讓她把自己的鑰匙給她。
她開了箱籠,拿出個璀璨的纏枝銀蓮小盒子,墜了把小巧的金鎖。
姜昕開了鎖。直接把盒子給顧瑾之,道:“這是裡五萬兩,你都拿去用。這都是我二哥的私房錢。我還有些是自己的,不夠你再來拿……”
五萬兩。綽綽有餘了。
顧瑾之起身,給姜昕行了一禮,道:“好妹妹。多謝你。我渡過這關,將來加倍還給你。”
姜昕笑著起身。扶了顧瑾之,道:“你當然要還的。我看著你是廬陽王妃。知道廬州家底豐厚,否則要你打借條的。”
然後想了想, 又道,“你叫誰妹妹?我比你大些呢。”
顧瑾之改了口,叫了聲好姐姐。
“溜鬚拍馬。”姜昕總結顧瑾之。
顧瑾之笑。
姜昕重新把盒子鎖了,將鑰匙取下來,交給顧瑾之。
顧瑾之仔細收在懷裡,又道了謝。
“顧瑾之……”姜昕喊她,“我聽說了一點不好的事,是關於你的。”
顧瑾之的眼眸微斂。
“……你別誤會,知道的人不多。我跟我二哥要好,他最是頑皮,京裡什麼事都要知道。他跟著我爹爹去了安南打仗,這都快兩年了。他留在京裡的人,給了我用,讓我幫他留心京城的局勢。”姜昕道。
這個,顧瑾之倒真不知道。
“那你還想死?”顧瑾之笑道,“你要是死了,誰幫你二哥?”
顧瑾之舊事重提。
姜昕笑了笑,道:“那時候對這些事,都沒什麼興趣。如今,不知怎地覺得還挺有趣的。你的事,是真的嗎?”
“你怎麼聽的?”顧瑾之問。
姜昕看了她一眼。
見顧瑾之臉色還好,神色裡沒有窘迫或者冰冷,似乎不甚在意,姜昕就直言道:“說錦衣衛的張道坤入了詔獄,除了他私下裡養了支‘錦衣衛’,另有他擄走了你。”
“你覺得呢?”顧瑾之反問,“你相信這話?”
“我相信不相信,什麼重要?”姜昕道,“將來有人相信,你就完了。從哪裡傳出這種話,你知道嗎?”
顧瑾之心裡,有道熱流湧入。
姜昕的話,讓她很是溫暖。
“沒有,張家倒了,跟我沒關係。”顧瑾之道,“不過,我的確被人擄走了。”
姜昕錯愕。
她沉默良久。
“……太后很疼你。”姜昕沉思須臾,才道,“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擄走你的人,定是恨極了你,要毀了你的。是誰?”
顧瑾之苦笑了下。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是誰又有什麼重要?”顧瑾之笑了笑,“我跟你說實話,我都打算好了,等退親的詔書發下來,我就回延陵府的,嫁給莊稼人,我不太在乎什麼名聲。
只可惜了王爺,和他處了這麼幾年,我是真捨不得他。後來發冊了,我也是很驚訝。死裡逃生了一回,我想通了很多事,我倒是挺感激這次的事……”
“……想通了什麼?”姜昕笑著問。
她很喜歡顧瑾之的這種態度。
若是姜昕,她也會如此。
姜昕原本就離經叛道,不受世俗約束。
“我想通了,我又不是道德的典範,做事為什麼總用道德來懲罰自己和身邊的人?”顧瑾之道,“我曾經也做過很多不好的事。心裡愧疚,總是難以放下。就錯過了很多的東西。人這一生,跟一天相似。有白日的光明,就該有夜晚的陰暗。我不再怨恨自己和身邊人的黑暗。我接受光明磊落,也接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姜昕微笑。
“誰六親不認?”姜昕笑著問顧瑾之。
顧瑾之臉上一曬。
“有那麼一個人。”顧瑾之道。
姜昕哈哈笑,道:“你又弄鬼。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