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在學堂裡,我連個盾牌也沒有。定要被我婆婆當盾牌,拿出去使喚擋箭,所以回家躲一躲。”
大夫人一頭霧水。
上次顧玥之回家就說過,他們家三爺和金香樓的名妓檀兒要好,花了三奶奶不少的私房錢,鬧了一回。
大夫人還以為這件事就此而止。
不成想,半年之後又鬧了起來。
“以靳不在家,他幹嘛去了?”大夫人問。
以靳是顧玥之丈夫的名字,也是唐家的長子。
“你們家三爺,又怎麼了?”大夫人沒等顧玥之回答,又問道。
顧玥之就看了眼滿屋子服侍的人。
大夫人會意,把人都打發下去。
屋子裡只有母女倆,顧玥之嘆了口氣,才道:“這回太過分了,三爺跟著那位檀兒姑娘跑了。他把郡主的陪嫁偷了去,都便宜賣了,湊了一萬兩,給檀兒姑娘贖了身。知道家裡和簡王府都容不得他和檀兒,索性一走了之。以靳和二爺連夜去追了……。”
唐家三奶奶,是簡王府的郡主。
她最是爭強好勝。
大夫人聽了,瞠目結舌。
“那位檀兒姑娘,身價不止一萬兩。聽說她自己攢了三萬兩的私房錢,都搭在裡頭,四萬兩贖了身。您瞧瞧,這是蓄謀已久的。”顧玥之又道。
大夫人更是錯愕。
“這可怎麼收場?”大夫人道,“那位郡主從前還礙著名聲,忍了下去。如今陪嫁都被偷了。她豈會善罷甘休?只怕要鬧到應天府去也未可知的……”
“她也回了簡王府。”顧玥之道,“哪怕東西追回來,這件事也是不容易打發的。郡主得太后娘娘的喜歡,依著她的性格,這回是心灰意冷了,鬧得和離算是輕的。我婆婆又裝病,想把這件事推給我,還說將來我是家裡管事的,一切重擔在我身上。她當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懂這裡頭的歪門邪道?我是不跟他們攙和的。就索性躲回家。”
大夫人贊同。
她道:“這些事就該你婆婆管的。她一再把難事推給你。好人都是她做。惡人就要你出頭,也該適可而止。你只是妯娌,將來分家各過各的,何苦充冤大頭去得罪郡主和簡王府?”
“我也是這麼想的。”顧玥之道。“這事的臭味。不可能遮得住了。誰接手都是吃力不討好。明年春上,京裡就靠唐家的笑話做談資了。幸而咱們家守孝,不用宴請。您也跟著躲過一劫。”
顧玥之已經能預料會發生什麼。
唐家這回,名聲不保了。
連帶著她自己的丈夫、孩子和她自己,也要被三爺連累,顧玥之心裡就存了些怒氣。
怎麼處置三爺,是川寧伯的事;怎麼安撫郡主,是唐夫人分內的。
需要長輩出頭的時候,顧玥之不願意越俎代庖,去替婆婆背罵名。
“既然如此,你安心在家裡住下吧。”大夫人嘆氣,道,“事情已經如此,被人笑話、說三道四也是免不了的,索性丟在一邊。”
顧玥之道是。
晚上大老爺從外院回來,看到女兒回孃家了,忍不住高興道:“玥姐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