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何了。
顧瑾之沒有多言,而是看著太后。
太后明白過來,把那些妃子們都遣了出去,道:“你們先下去吧。”
眾人道是,魚貫而出。
顧瑾之這才開口,道:“陛下的身體,陽虛體弱,都是不寐所致。太后娘娘,還是早些拿主意。讓陛下去靜養,勿操心國事和家事。他這病,皆是被情所累,若是苦苦強撐,只怕越來越重。”
太后臉色微變。
她抿了抿唇,半晌不語。
顧瑾之也沉默了一會兒,又道:“要不,再喊了其他太醫來瞧瞧?”
太后立馬搖頭,道:“當年哀家生病,那些太醫也是說得頭頭是道。卻生生把哀家給治壞了。陛下這病。一擊不中,足見他們沒有靠譜的主意。要他們作甚?”
皇帝患了失眠症,第一個找了孫太醫看。
結果,孫太醫失手了。
這是太后如此謹慎和偏見的主要原因。
一開始。她也是讓太醫院的人瞧的。
見太醫院的太醫失手。太后就想到了自己咳嗽了一年半的痛苦經歷。經歷過那樣的病情。她的性格沒有扭曲,是她的修養過人……
讓她對太醫們放下成見,需得慢慢下工夫。
顧瑾之不敢再多言。
“哀家昨日和皇上說了去靜養之事。皇上不太願意。”太后最後道,“小七,哀家最是相信你,你再仔細想想,拿出個法子來。”
顧瑾之搖頭,非常肯定的說:“太后,小七豈敢藏私?您這般信任小七,小七但凡有一點法子,也不敢辜負了您。”
太后就嘆了口氣。
她又是良久沉默。
最後她道:“你跟哀家進來。”
然後她帶著顧瑾之,進了內殿。
太后一口氣,把顧瑾之對皇帝病情的診斷,告訴了皇帝。她說得很激動,最後幾乎哽咽:“陛下若是身子有個什麼不測,叫天下蒼生如何是好,叫哀家和眾妃嬪如何是好?大皇子才六歲,這江山託付給誰?”
說得皇帝臉色很不好。
大概是太后最後一句話,打中了他的心。
萬一他不行了,這江山只怕要所託非人。
他只有一個兒子,還對那個兒子不太滿意。若自己不能長命百歲,將來這江山,落在大皇子手裡,只怕要易主了。
大皇子的外家勢力那麼大。
哪怕真的要讓大皇子繼承大統,皇帝也想自己有生之年,把大皇子的外家弄垮,免得他們成為大皇子的掣肘,讓懦弱無能的大皇子成為譚家的傀儡。
他額頭有點冷汗,沒有看太后,而是盯著顧瑾之:“朕離開這皇宮,病情可能緩解?”
顧瑾之點點頭,道:“一定能。”
皇帝是心理問題導致的不寐,所以也要用心理暗示他,故而顧瑾之說得很肯定。
她就要給皇帝這樣的信心。
果然,皇帝臉色稍緩。
“母后的意思呢?”皇帝又問。
“哀家自然是希望陛下的聖體好。”太后道,“能儘快出宮,就儘快安排吧。”
皇帝緩緩點了點頭。
太后就舒了口氣,露出一個笑容。
“陛下,小七身有熱孝,不能離京。”顧瑾之趁太后和皇帝都沒有開口,就搶先道,“不能隨行服侍陛下。小七推薦一人,他的醫術和醫德,我最是信得過。”
太后問:“是誰,莫不是秦申四太醫?”
皇帝則皺了皺眉頭。
顧瑾之笑著,回答太后的話:“正是秦太醫。我和秦太醫來往比較多,對他的醫術放心。所謂舉賢不避親,皇上此行的隨行御醫,非秦太醫不可。”
太后就笑了笑。
皇帝則道:“伴君還講究什麼熱孝不熱孝?”
顧瑾之的臉就微僵。
她有點不知所措看著太后。
太后咳了咳,道:“話雖如此,小七到底不是宮妃。外頭仍是看重孝道。陛下若非要她伴駕,豈不是叫她不孝?將來小七品行再好,也有受人詬病之處,豈不是不美?”
她句句替顧瑾之考慮。
太后如此喜歡顧瑾之,又這樣信任她,皇帝心知卻不可操之過急。他順勢笑了笑,道:“朕所慮不周……。”
三日後,皇帝啟程,往驪山行宮靜養半個月。
隨行的太醫是秦申四和彭樂邑提點。
另外有兩名低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