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姐姐,你知道我和王爺的規矩,秋雨和木葉才服侍我們,有些事不甚清楚,你仔細說給她們聽。”顧瑾之對海棠道,然後喊了個小丫鬟,出門去了。
她不帶海棠。
海棠只得送顧瑾之到院門口。
片刻,那個跟著顧瑾之的小丫鬟也回來了。
海棠問她:“你不是跟著王妃?”
小丫鬟恭敬道:“王妃自己上了車,叫奴婢回來。”
顧瑾之一個丫鬟也沒帶。
海棠心裡起了疑,卻想到夫人是不放心這邊府裡的人,特意把自己調過來坐鎮的。她要是先有了懷疑,旁人更會。
海棠立馬裝作很平常的樣子。讓那個小丫鬟下去。
####
宋盼兒在胡家用了午膳,下午申初就回了家。
她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芍藥和傲芙、慕青在跟前服侍。
宋盼兒問傲芙:“王妃呢?”
“回了那邊府裡。”傲芙道。
“去請來。”宋盼兒吩咐。
傲芙轉身去了。
沒過兩盞茶的功夫,傲芙回來了,說:“王妃不在府裡,海棠姐姐說王妃出門了,已經有一會兒。王妃說,有句話告訴夫人,追著去了胡家。”
宋盼兒蹙眉,再想顧瑾之有什麼話。需要追到胡家去說?
定是路上錯過了。
宋盼兒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顧瑾之直到傍晚才回來。
“……和胡婕說了會話,回來遲了。”顧瑾之主動解釋,又問宋盼兒,“王爺回來了不曾?”
宋盼兒才想到。朱仲鈞沒回來。
“也該回來了。”宋盼兒道。喊了個小丫鬟。讓她去二門吩咐一聲,若是王爺回來,告訴裡頭一聲。
正說著。朱仲鈞闊步走了進來。
朱仲鈞進來,打斷了宋盼兒的思路,她都忘了問顧瑾之追去胡家,說什麼話。
他笑著,給宋盼兒行禮:“好久沒出宮,逛著逛著就忘了時辰。”
宋盼兒笑道:“也不算晚。”
她沒有多說什麼。
顧延臻和煊哥兒也進來吃晚膳。
宋盼兒又叫丫鬟去把小十和小十一帶過來。
顧瑾之和朱仲鈞自然留在這邊用了晚膳。
飯畢,大家坐下吃茶。
顧瑾之問宋盼兒:“……胡太太怎麼說?”
“她一聽我是去說媒的,就拉著不讓我走,非要留我吃飯。午膳特意去天香坊叫了菜。”宋盼兒笑起來,“我說了是昭哥兒,胡太太更是喜歡。胡婕也派了丫鬟來打聽。吃午飯的時候,胡婕出來陪,臉紅紅的。我瞧著,她喜歡得緊……”
胡婕一直中意宋言昭。
顧瑾之想起在延陵府的時候,不禁莞爾。
“沒想到,一說就中。”宋盼兒又道。
顧延臻聽得有點明白了,插嘴問道:“替昭哥兒說胡家的丫頭?”
宋盼兒點頭,又指了顧瑾之:“瑾姐兒的主意,我覺得甚好,就去說了,胡太太很中意。”
顧延臻便嘆了口氣:“胡家兩個孩子,一個沒成,也夠糟心的。今年春上,胡澤逾的兒子又沒考中秀才。他上了場,瀉肚子,弄得考院臭不可聞,被趕了出來。前幾年考的時候,他發燒,燒得渾渾噩噩……。”
宋盼兒等人錯愕。
朱仲鈞則道:“……一次兩次都這樣,是他沒這運氣,命裡註定不該走讀書入仕這條路。”
這話和顧延臻的想法不謀而合。
顧延臻笑道:“我私下裡也這樣覺得,不好在胡澤逾面前帶出來。孩子總這樣,也許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胡澤逾的兒子機靈又聰明,不必非讀書。捐個前程,到外頭歷練幾年,只怕將來更有出息。”
“胡澤逾的意思呢?”宋盼兒問。
“他仍覺得孩子年輕,再考幾年試試。”顧延臻道,“那孩子都二十了,連個秀才也不是,說親就沒什麼底氣。薄祚寒門,胡澤逾又嫌棄人家門第太低;簪纓世族又看不上他們家,正是犯愁。他家丫頭,他卻沒怎麼說過。如今你一說,那丫頭跟瑾姐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小了……”
“當然不小了。”宋盼兒道,“胡婕生得豔,胡太太眼睛擱在頭頂上。若是胡婕十四五歲,胡太太能這麼痛快一口應承?我瞧著胡家那意思,當年在延陵府,不說結親的話,就是盼著回京,尋門好親事,不是王公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