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之往涼亭那邊走去。
寧席先看到了她。
他目光裡有了幾分饒有興趣,很仔細打量了顧瑾之幾眼。等看清楚是女孩子。他眼神一下子就陰冷得駭人。
他快步上前,先給顧瑾之行禮。
顧瑾之也還了禮。
朱仲鈞這才看到了她。
他忙站起身,大聲叫好,然後又大聲喊:“小七快來快來!他們好厲害,快來看比武!”
他整個人都陶醉在其中。
顧瑾之就走上了臺階。
丫鬟忙拿了個蒲團給顧瑾之。
顧瑾之坐到了朱仲鈞身邊,伸手去摸他的手。
他的手都涼透了。
朱仲鈞反握住她的掌心,不看她,依舊緊緊盯著比武場上,一下子也不願意錯過。
顧瑾之只得停下來,跟著他一樣慢慢看。
場中的兩個侍衛武藝不錯,喂劍速度很快,顧瑾之要睜大了雙眼,好不走神,有時候也能錯過。
最終,一個侍衛的劍脫手,虎口震得流血不止,這場打鬥才結束。
朱仲鈞站起來,大力的鼓掌叫好。
這兩名侍衛上前,單膝跪下給他行禮。
“你……”朱仲鈞指了那個落敗、虎口鮮血直湧的侍衛說,“你剛剛一直打得很好,為什麼要讓他?”
顧瑾之微訝。
他這麼敏銳,可不像傻子。
她不僅看了眼朱仲鈞。
那個被他點名的侍衛忙道:“屬下沒有……”
寧席就笑著,跟朱仲鈞解釋道:“王爺,孫柯乃是體力不足。他劍法的確在齊苞之上,可漸漸就體力不支,所以落敗,並不曾故意想讓。”
這兩名侍衛,一個叫孫柯,一個叫齊苞。
落敗的叫孫柯。
聽到寧席的解釋,孫柯身子頓了頓。最終,他垂了頭,低聲道:“是!屬下體力不濟,堅持不了……”
“沒用,真沒用!”朱仲鈞頓時就生氣,像個小孩子一樣,發脾氣道,“寧席,這個孫柯真沒用!”
寧席表情很淡然,有種掌控一切的優越感,道:“的確如此。他以後勤加練習,就好了。”
“我要親自教他!”朱仲鈞大聲道,“我比他厲害多了!他這樣沒用,我不喜歡!”
顧瑾之方才還在疑惑,現在卻頓時明白了什麼。
她隱約知道朱仲鈞在打什麼主意。
寧席卻是表情一頓。
他不由看向朱仲鈞,目光精明,帶著探究。
朱仲鈞傻傻回視他,嘟起了嘴巴,像個小孩子。
寧席就知道自己多心了。
他笑了笑,對虎口血流不止的孫柯道:“以後你跟著王爺。沒學會王爺的本事,不準回來。”
孫柯滿肚子的委屈。
他半晌沒有磕頭謝恩,而是整個犟在那裡。
“孫柯!”寧席聲音猛然一提。
孫柯這才道是,跪下磕頭。
他仍不服氣。
寧席臉上表情不變,神色裡卻有歡喜一閃而過。
朱仲鈞這才高興的笑起來。
孫柯臉色有點頹廢,他盯著寧席。神情狠戾,不似方才的隱忍退讓。寧席被他看得眼底一寒。
想了想,寧席喊了孫柯:“將你的鐵牌交出來,以後你跟著王爺就是了。”
孫柯之前是指揮使之下的一個將領。並不是普通的站崗侍衛。
而寧席,居然要趁機革了他的職。
現在他輸了,如果再違抗寧席的命令,寧席可能更有法子對付他。
孫柯轉身尋了自己的盔甲。將象徵他身份的鐵牌交了出來,給了寧席。他的額頭有青筋暴跳。
他對寧席很有意見。
轉眼看著傻傻的廬陽王,又在玩他身邊那個女孩子的衣襟,只知道傻笑,孫柯氣得眼睛都紅了。
顧瑾之也趁機在打量著寧席和孫柯。
孫柯大約二十七八歲,古銅色的肌膚,濃眉大眼,眼窩深邃,雙目炯炯。很有氣勢。
此刻他暴怒。在場的眾人。有人唇角噙著幸災樂禍,有人低垂了頭不語。
最後,朱仲鈞領了孫柯回去。做了侍衛。
“一整天就是做這件事?”回去的馬車上,顧瑾之問朱仲鈞。“有什麼收穫嗎?”
“上京的這批人裡,有七八個是將領。除了孫柯之外,其他人都是惟寧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