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瑾之道:“你大伯行事,太過於刻薄。除非皇帝永遠這裡信任他,否則將來有他的苦頭。他只要倒黴。就是牆倒眾人推,你們家死祖墳都要被刨出來……”
顧延韜在朝中利用皇帝的信任,黨同伐異,手段的確叫人聞風喪膽。
不過,也獲得了奇效。
投靠他的朝臣越來越多,他的勢力也越大。
夏首輔不敢反駁顧延韜的話,顧延韜卻從來不將夏首輔的陳奏放在眼裡。
他已經凌駕於首輔之上了。
“權力就像毒癮。一旦上了癮,明知是死路一條,也戒不掉,只想越來越多。貪得無厭。”顧瑾之道,“他心裡難道沒有預警麼?只是,停不下來的……”
說罷。她看了眼朱仲鈞。
前世的朱仲鈞,不也是這樣?
朱仲鈞明白她的意思,微怒道:“我可沒有毒癮!”
顧瑾之撇撇嘴,心想沒有才怪。
朱仲鈞似乎看透了她的心,道。“我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顧瑾之似乎真的知道不多。
他也從來沒認真跟自己說過,顧瑾之哪裡能猜到?
她所看到的朱仲鈞,她從側面瞭解的朱仲鈞,就是個重權欲的人。
她笑了笑,道:“沒有就沒有吧……”
朱仲鈞眼底閃過慍怒。
京城的三月。仍是寒冷的。
三月三那日,還下了場桃花雪。
薄雪落地,很快就被泥土掩埋溶化而去。
三月倒也沒什麼大事。
顧瑾之每日都要去藥爐。教大哥唸書,和林翊商討學問藥方,朱仲鈞就陪同在後院。
他有時候看書,有時候跟孫柯練劍。
他的劍法很拙劣,雖然廬陽王學過。朱仲鈞卻不怎麼懂。
孫柯教他,他卻領悟得很快。畢竟有廬陽王打下的基礎,肌肉在潛意識裡有了記憶。
這中間,顧瑾之進宮過好幾次,給德妃問診。
德妃六個多月的身子,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她氣血足,就沒有發現惡劣的孕吐,胃口也好。
可整日吃得很多,又缺乏基本的鍛鍊,她胖得厲害,開始喘氣。
喘氣沒幾日,她全身浮腫。
顧瑾之進宮給她診脈,見她腫的厲害,脈象弦滑而數,舌苔薄白而膩,就對她道:“娘娘這是營養過剩。身子裡的營養太多了,難以自己消化,就積累了痰溼。痰溼中阻,脾陽不升,水溼排不出,羊水過多了。”
德妃被她說得很尷尬。
她有些惱羞成怒,道:“一開始也是你說,要多吃,皇子才能健康。如今又說本宮吃多了!你們大夫一張嘴兩樣的話,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