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誰勸也沒用。就連他最信任的畫琴,到了子夜勸他安寢,也被罵了出來。
藥鋪的事,需得再緩一緩。
司箋帶就在阿良和貴兒,去了宋盼兒陪嫁的那間布行,得了宋盼兒的令,在一旁觀摩學習,順便打打下手。
宋盼兒還把布行的掌櫃王忝叫進來說話:“司箋不會嗆你的行,這話你先擱在心裡!我將來自有地方打發他,布行那鋪子,只要不倒了,一定是你和你兒子管著。我說話算數,你最是清楚。他到你那裡,不過是學學做事的規矩。你要是敢存了小心眼兒不教他,就想想我往日的為人。”
王忝忙跪下磕頭:“小的不敢!司箋過去了,小的自當盡力教他,保證教熟為止,姑奶奶放心!”
宋盼兒含笑,點了點頭。
到了二月十五,秦申四送了請柬來,請顧家眾人賞臉去吃酒。
秦申四在東門大街最繁華的地段,買了間鋪子,開了秦氏百草廳。皇帝親筆御賜的“厚德載福”,被表了起來。掛在正堂的最上方。
宋盼兒忙叫管事孫囿堂準備厚禮,送了過去;又給了顧延臻銀子,讓他自己隨心買點什麼,開業那天去恭賀。
收到了賀儀。秦申四的妻子就上門,給宋盼兒磕頭。
秦申四是六品官,皇帝也封了秦三太太六品安人的誥命。
宋盼兒哪裡受她的禮?
秦三太太屈膝,宋盼兒就忙迎了上去。連連還禮。
“我們那邊新搬了宅子。雖然簡陋不堪,卻也能落腳。”秦三太太對宋盼兒道,“明日才是正宴,請夫人和七小姐賞臉,去坐坐……”
秦申四的太太偏瘦,白白淨淨的,一雙眼睛很靈活,臉上掛著笑。
顧家常跟秦申四打交道,可他的太太。一次也沒登門過。
宋盼兒總以為秦申四的太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怕她受拘束,所以也不好貿然請她。
如今一瞧秦三太太,和和氣氣的。落落大方,根本不是宋盼兒所想那種畏手畏腳的女人。
宋盼兒心裡暗讚了一回。道:“我一定去!我家姐兒就不知道了。她最近跟著我家老太爺,總在旁邊服侍。能抽出空兒,她也會去的。”
“您能去,寒舍蓬蓽生輝!”秦三太太道,“我原也是不敢的。只是外子說,您是個最和氣不過,憐貧惜弱的人,斷乎不會因咱們貧寒就輕待了咱們。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總不信這話,怕打攪了您。如今一瞧,您果然是慈悲憫人。”
宋盼兒被她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