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哺育三子,一直到順天十五年的三月。後來,她著實沒有奶水了,才把孩子給了乳孃哺育。
順天十五年的時候,廬州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朱仲鈞的軍事基地,越建越大,偷偷摸摸的。
他沒有告訴顧瑾之,怕顧瑾之為他提心吊膽,而顧瑾之也沒問。
這一年,他們回京過年了。
來廬州的時候,顧瑾之肚子裡懷著兩個月大的燕山;回去的時候,她帶著六歲半的燕山、三歲半的彥穎、十六個月大的彥紹。
在廬州的這七年,顧瑾之幾乎沒怎麼碰藥書,她一直在懷孕、哺育中度過。
啟程的前幾天,她有點忐忑,問朱仲鈞:“我是不是很憔悴,半老徐娘那種憔悴?”
“沒有。”朱仲鈞道,“你才二十五歲呢,哪裡就半老了?你想想從前,二十五歲你才回國呢。那時候又單純又傻……”
顧瑾之輕輕捶了他一下。
她感覺自己應該有變化的。
她胖了些。
顧瑾之在京城的時候,瘦得嚇人。所以,她胖了點,看著還健康白皙,不會讓人擔憂。
她深吸一口氣。
七年啊,京城只怕人事已非了吧?
旁的不說,一棵小樹,小七也會長成參天大樹了……
她的父母,依舊健康麼?
她可愛的弟弟煊哥兒,已經快十八歲了,說親了麼?
大伯母和老宅的眾人,是不是還是曾經模樣?
姜昕不知如何了。
秦申四也不知怎樣了。
回城的路上,顧瑾之只花了半刻鐘想這些事,因為她有三個孩子要照顧。
也許,變化最大的,是她顧瑾之!
第394節奶爸
顧瑾之一家人臘月十五才到京城。
由於孩子的緣故,多耽誤了半個月。
到京城附近的時候,又遇上大雪,故而晚了。
到達京城的那日,京城也是雪天。漫天大雪,簌簌落下,街道浸潤著白色,莊嚴肅穆。
馬車進了城,早有親衛等候。
朱仲鈞下車,和親衛首領見了禮,他們的座駕,就從城門口,一直駛往皇城。
六歲半的燕山,挑起簾幕往外看,歪著小腦袋的模樣,十分可愛。
冷風吹在他臉上,臉有點紅。
顧瑾之語氣寵溺,問他:“看到了什麼?”
他笑著,放下了車簾,往顧瑾之懷裡鑽,道:“娘,京城沒有咱們家好……”
顧瑾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等過幾日,讓你爹爹帶著你到處走走。京城有好些好玩的地方,和咱們家比,各有千秋。也許還能碰見你義父呢……”
燕山眨著眼睛,望著顧瑾之。
林翊就在京城附近,顧瑾之準備去尋他,讓他來看看燕山。
燕山才一歲多,林翊就從廬州離開,燕山不記得他的模樣,只是經常聽父母提及,知道義父是替他保命之人,心裡也有幾分神往,道:“娘,義父什麼時候來看我?”
“要去找他。”顧瑾之道,“若是能找到,也就這幾日。若找不到,也許再過幾年……”
燕山哦了聲。有點失望。
顧瑾之輕輕摟住了他,吻了吻他的面頰。
她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似乎是近鄉情怯,有點忐忑不安。
他們的馬車,一路到了承天門。
承天門是皇城的大門。
宮裡派了馬車,在承天門迎接朱仲鈞一家人。
顧瑾之和朱仲鈞,帶著孩子下了馬車,換上了宮裡的車子,進了承天門。承天門後,便是端門。
端門位於皇城和皇宮之間。
過了端門。便是雄渾凝重的午門。
午門是宮廷的正門。
進了門。下了馬車,換了軟轎。
燕山和彥穎跟著朱仲鈞坐。
他們倆很好奇,都從小視窗往外看。進了午門,需得過了御橋。才能入太和門。這才算真正進了宮。
兄弟倆小腦袋挨在一處。紛紛打量著。
“爹,有橋……”燕山驚奇喊道。
“爹,有橋。”彥穎學語。
朱仲鈞笑著。把兩個小鬼拉回來,抱在懷裡。
他重複教導燕山和彥穎禮儀:叫了太后娘娘,要叫皇祖母;見了皇后和皇帝,都要跪下磕頭;見了太子,也要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