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為佳。”
“陛下,幼子不足以承厚愛,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求陛下疼愛三皇子,暫緩封賞之事。。。。。。”顧延韜道。
他堅持不鬆口。
幾位閣老都回神,紛紛為顧延韜說話。
他們要麼是譚家的門生,要麼看不慣顧家,自然不希望顧德妃的兒子得此重封。
夏首輔最後才開口,勸說皇帝先不用著急封賞三皇子。
皇帝氣得甩袖而去。
他滿心歡喜,卻惹了一肚子氣。
可朝臣的話,也不能全然不聽。
封親王乃是大事,皇帝一人之計不聽也不行。
他很不高興,回了內宮。
他先去了三皇子那裡。
洗三禮後,三皇子就從景和宮搬到了馨德宮。馨德宮是皇子的宮殿,派了四個嬤嬤,十二個大宮女,十二個小宮女,十二個內侍,服侍三皇子。
三皇子也長得像皇帝。
德妃生的公主和皇子,都像皇帝。
太子這輩乃是“彥”字輩,故而三皇子取名叫彥善。
皇帝看了片刻,瞧著孩子紅嫩的熟睡小臉,倏然覺得顧延韜的話是對的。孩子太嫩了,手腳如此小,小的不真實。這樣的孩子,承受不起爭議那麼大的“雍王”封號。
比起榮華富貴,皇帝更希望彥善能活得健康。
不要像二皇子那樣。。。。。。
想到當初二皇子夭折,皇帝心裡痛苦的波浪就翻滾起來,他狠狠吸了口氣,才將情緒壓下。
他起身去了仁壽宮,把他的決定先告訴太后,他要先緩一緩,等三皇子彥善再大些,再封賜親王封號。他要問問太后,他這麼做對不對,會不會輕待了彥善。
七月底的京城,酷熱已經消弭,繁枝影裡的蟬聲添了幾抹頹靡。夏天終於要過去了。青綠如煙的芳草遍地,濃郁的綠色潤澤著被盛夏驕陽烤得奄奄一息的土地。秋天似乎還很遠。
從馨德宮到仁壽宮,皇帝沒有乘坐玉輦。
有時候,他寧願在宮裡走多幾步,看看他的庭院。
到了仁壽宮,就聽到了太后歡喜的笑聲。
皇帝的心情不由愉悅起來。
他進來,給太后行禮,然後問太后:“母后什麼事這般高興?”
太后就把從廬州送過來的快信遞給皇帝看,道:“七月初五,仲鈞房裡添了長子,四斤八兩。。。。。。”而後,太后微微嘆了口氣,“沒足月,七個月就落地了。當初小七懷著身子,不肯吱聲,就是想跟仲鈞去廬州。聽說一直都不順利。。。。。。”
顧瑾之正月裡懷了身孕。
她不想單獨留在京城,想跟著朱仲鈞去廬州,故意不說。她要是透出一點風,不管是太后還是宋盼兒,都不會讓她走的。而朱仲鈞必須要走的,這是祖制,顧瑾之不想一個人留在京裡。
她也不能。
不僅僅她自己沒把握,朱仲鈞也會替她擔心,日夜不安的。還不如跟了過去。
她給自己把脈,覺得自己能承受得住。她當時想到她的十弟和十一弟,也是母親北上的路上懷上的。有了這點,她就更加覺得不用大驚小怪。
哪裡知道,到了廬州之後,她開始落紅,斷斷續續的,又不敢用藥。當時她也嚇得六神無主,特意叫人快馬把林翊從付家莊請到了廬州。
林翊跟顧瑾之有點交情,就去了。
他醫術高超,用針灸替顧瑾之保住了孩子。
這件事,朱仲鈞和顧瑾之都瞞著太后。
因為剛開始懷上就動了胎氣,懷孕過程中,顧瑾之狀況不斷。
最終,孩子才七個月就落地了。
能長到四斤八兩,都是林翊照顧得當。
孩子沒足月就落地,總得有個原因。朱仲鈞覺得太后肯定要深究的,隱瞞可能失去了太后對他們夫妻的信任,就派了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司箋親自進京,既報喜,又把實情告訴太后:顧瑾之和孩子都很好,雖然不足月,卻很健康,能長命百歲的。
太后先是驚愕,而後又高興不已。
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都是虛驚一場,太后不準備過多責怪了。
皇帝拿了信看,又見司箋站在旁邊,笑著問他:“世子長得像誰?”
“像王爺。。。。。。”司箋忙跪下回答道。
其實孩子很像顧瑾之。
可司箋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故意說像朱仲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