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是場災難。
比如兵部尚書、元平侯姜梁;和主帥有關係的張家;還有當初舉薦那位主帥的其他武官。
他們都沒有逃過皇帝的責罵。
對於其他人,則是個機會,比如顧延韜。
顧延韜的勢力,一直無法滲透到兵部。沒有兵力作為後盾,在朝中再顯赫也顯得單薄。
伴君如伴虎,要是皇帝哪天過河拆橋,顧延韜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可他是書生出身,那些武官根本不搭理他,邀買不到人心。
而這次,是個好機會。
可是他沒本事表現。
雖然他知道廬陽王有六萬護衛軍,卻不敢利用。一來顧瑾之和廬陽王尚未大婚,顧家和廬陽王的關係不是很牢靠;二來太后太過於重視廬陽王,一個不慎就得罪了太后。
一旦利用不好,就功虧一簣,連顧瑾之的婚事也要搭進去,得不償失。
皇帝是孝子,太后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如今,顧瑾之居然主動來說這件事,不由叫顧延韜大喜過望。
他總覺得,三房因為跟老爺子親近,對顧延韜和顧家,總保持一種隔岸觀火的態度,從來不想救急。
這次,老爺子居然大發善心。
顧延韜又想起上次大夫人說,老爺子安排了一出好戲,替他跟向梁討了個保命符。
老爺子是不是人之將死,心也善了?
上次那件事。顧延韜還懷疑老爺子別有用意。
可加上顧瑾之今日來說的這件事,就讓顧延韜相信了。
“王府護衛軍的事,到底不能由咱們去跟皇上說……”顧延韜笑著對顧瑾之道,“還是要王爺自己去說才妥當。”
顧瑾之則想了想,道:“可王爺他懂什麼?他去說了,皇上也知道是咱們家的意思。還不如大伯去說。”
顧延韜嘖了聲:“到底這層窗戶紙,別捅破了才好。皇上未必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只怕太后娘娘捨不得。讓王爺去說,至少太后知道王爺是心甘情願的,皇上也不至於在太后面前為難。我再敲敲邊鼓……”
顧瑾之哦了聲。忙道是。
顧延韜這才請她坐下。一點一滴教她如何行事。
如何讓廬陽王進宮,把這個意思告訴給皇帝,又隱約帶出顧家,卻不至於把顧家全部牽扯進去。
顧延韜的如意算盤是。將來有功。皇帝不至於忘了顧家在這中間出謀劃策;萬一不慎惹禍。也不是顧家背罵名,還是廬陽王擋在中間。
他見顧瑾之一臉贊同,心情極好。
他反覆叮囑了幾句。才放顧瑾之離開。
從老宅出來,坐在馬車上,朱仲鈞才問顧瑾之:“你大伯怎麼說?”
“跟咱們預想的一樣。”顧瑾之道,“他知道這裡頭有甜頭,就想也沒想,答應了下來。咱們只需要依計行事……”
朱仲鈞笑了笑。
“你放心,我忘不了你們顧家。將來只要我尚有一點勢力,就不會讓你們顧家吃虧的。”朱仲鈞道。
顧瑾之不免笑起來:“這麼快就許諾好處啊?”
朱仲鈞表情一斂,瞪她。
他不過是忘情,跟她表白一番。到了她這裡,卻成了許諾好處,叫朱仲鈞分外不爽。
好似沒有感情摻雜,僅僅是利益一樣……
“等事情辦成了再說吧。”顧瑾之笑著道。
朱仲鈞沒再說什麼。
他的柔情蜜語,都能被顧瑾之誤解,怪無趣的,他也懶得再說了。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家裡。
第二天,朱仲鈞又和顧瑾之要進宮。
宋盼兒這回起疑了。
她嚴肅問顧瑾之:“是不是太后娘娘身子不好?還是咱們家娘娘?”
看她的樣子,問不出結果是不肯放顧瑾之走的。
顧瑾之只好把事情往德妃身上推,道:“……昨日走的時候,娘娘說身子不太爽利。我替她把脈了,沒看出什麼,可是她不放心,叫我今日再去瞧瞧。”
宋盼兒見她回答得如此乾脆,而剛剛明明是瞞著的,有點不太相信。
既然是如此,剛才幹嘛不說?
可又尋不到破綻。
瞧著女兒那水靈的眸子,望著自己,宋盼兒心一軟,沒有再說什麼,放手讓顧瑾之和朱仲鈞出門了。
太后接到了宮人的通稟,同樣驚訝不已。
她以為朱仲鈞出事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