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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盼兒就哈哈笑。
原本看他生病,還覺得可憐。
而後,他砸碗濺了顧瑾之一身的藥。宋盼兒心裡就憋火。
聽到這話,哪有不高興的?
“活該!”宋盼兒道。
“不僅僅是坊間呢。”顧延韜道,“胡澤逾還說,六部的人,這些日子見面就說這件事。大家都嚇怕了。不敢再請太醫院的。京城那些開藥鋪的赤腳大夫,就忙碌了起來。可能要大力整治太醫院呢。”
“這還能不整治?”宋盼兒道。“那些個太醫,因為有了朝廷俸祿,衣食無憂,就不思進取,不像民間大夫那般努力上進,越來越不如。醫術平常得很。
我聽大嫂說,大伯生病之初,也是怕走歧路,請了京城名聲最盛的那位龔大夫。龔大夫就說了,大伯不是陰寒證,乃是腹有躁矢。大伯還是老頑固想法,認定了太醫,就沒信……
這就是例子。民間的大夫,拉出一個都把太醫院的人比了下去,不整頓還了得?”
“就是這話。”顧延韜道,然後又壓低了聲音,“胡澤逾喝得有點多,就跟我說起了肺腑之言。他說,六部的人也在私下裡議論,大哥平日行事,歹毒狠辣。那秦微四知道救活他,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報復,還不如索性殺了他。大哥這樣招人恨,咱們家以後定要受牽連。”
顧瑾之在一旁,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歷史上,像大伯這樣性格的大臣很多。
等他們得了勢,無外乎都是權傾朝野,黨同伐異,最後落個奸雄的名聲,下場就是抄家滅族。
要是滅族,顧延臻這一家人,也是跑不了的。
宋盼兒聽了顧延臻的話,也不知道該接什麼,心裡卻咯噔了一下,有點憂傷。
“咱們等孩子落地,就回延陵府去,免得將來被他們牽連。”宋盼兒道,“他們富貴,咱們也不沾光。將來他們落魄,也牽連不到咱們。”
顧延臻就笑:“糊塗!血脈在那裡,等大哥落魄了,那些人落井下石,哪裡能饒得了咱們?躲到天邊也是不濟的。只能盼著大哥好了。”
他們倆口子說著,顧瑾之和弟弟煊哥兒沉默吃飯。
飯後,煊哥兒又要去外院看琇哥兒。
顧瑾之領著他去。
到了四月十七,廬陽王的傷情穩定,顧老爺子和彭樂邑太醫也回了京。
把廬陽王送到王府別館,顧老爺子就回了家,彭樂邑太醫回宮覆命。
顧瑾之一家人去王府那邊看朱仲鈞。
王府裡都是護衛,沒幾個下人。
朱仲鈞在正屋坐,腳邊跪在他的管家和護衛,在問話。
聽到顧家人來了,朱仲鈞才讓他們起身。去把眾人迎進來。
宋盼兒只當他還是那個傻子,等管家和護衛出去之後,就一把摟住了他,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問他:“可憐的孩子,還疼嗎?”
廬陽王混在顧家半個多月,宋盼兒也和他親近不少。
朱仲鈞看了眼一旁的顧瑾之,只得道:“不疼了!”
裝得一點也不像廬陽王的模樣。
宋盼兒則點點頭。
顧延臻則態度恭敬些。
探視了一番,宋盼兒拉著朱仲鈞的手,道:“好孩子。到我們那邊去,我叫慕青和祝媽媽給你做糕點吃。”
廬陽王和煊哥兒一樣,很喜歡吃慕青做得小點心。
朱仲鈞有點詫異。
顧瑾之就也上前。拉了他的手:“走,去我們那邊。”
兩府院牆相連,只是沒有打通而已。
廬陽王府大門朝東,顧家大門朝西,馬車繞過了半個園子。走了兩刻鐘。
下了馬車,顧瑾之拉著朱仲鈞,走在後頭,跟他悄聲叮囑:“叫我小七,傻一點。你沒見過傻子嗎?”
朱仲鈞醒來之後,只知道自己是個王爺。太后最寵愛的幼子;只知道自己是個傻子,跟顧瑾之關係很好。
他還在想,為什麼跟顧瑾之很要好呢?
如今。顧家人這樣,分明就是不把他當外人。
肯定還有別的事在裡頭。
他點點頭。
“你平日裡呢,最喜歡在我們府上,常哭著不肯回去。”顧瑾之又道,“每隔三五日才回一趟王府。平時都住在我家裡,總哭著不走……”
朱仲鈞挑挑眉。
然後他問:“愛哭?”
廬陽王是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