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送到京城來。
其他的,依舊留在宅子裡,等他們一年半載就回去了。
“快馬送信,一個月能到延陵,只怕這會子他們收到信了。”顧瑾之笑著道,“坐船上京,卻是慢些。可喜如今春暖河開,趕得緊的話,兩個月就能到。端午節吧?”
宋盼兒就點點頭。
如今她這院子裡,內外用人都很緊巴。
先買的丫鬟,哪裡順手?
除了慕青,宋盼兒還跟大夫人討了兩個婆子來。
芍藥、念露和顧瑾之的乳孃祝媽媽原本就是各個院子裡管事的。她們再挑起重擔,也不手生。
可外院很就缺人了。
好在司箋那小廝機靈透了,新買的小廝交給他調治,很快就能服侍。
宋盼兒就更加喜歡司箋,索性抬了他做三等管事。
司箋不過才十五歲,乃是顧家最年幼的管事了。
他還以為是顧瑾之說情了,特意買了新巧的玩物,悄悄送進來謝顧瑾之。弄得顧瑾之哭笑不得,讓葳蕤拿了一包銀錁子賞他。
外頭春雨淅淅瀝瀝下著,寒意四湧。
吃了春餅,顧瑾之和煊哥兒依舊留在母親的院子裡。
煊哥兒的丫鬟帶了書,拿給煊哥兒。
顧瑾之就跟他講書。
她說得很直白,易懂,卻不怎麼正經。
宋盼兒聽了直笑:“你要是這樣去考秀才,先是氣死主考官了。”
顧瑾之則笑道:“煊哥兒以後又正經師傅教授正經文章,我不過是講解,讓他記住,以後背誦更是容易了。”
宋盼兒自然知道,還是忍不住笑。
看著他們姐弟,宋盼兒又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心裡踏實又安靜。
東次間就靜悄悄的,唯有顧瑾之是不是的說話聲。
外頭卻聽到了喊聲:“小七,小七!”
廬陽王來了。
他每次來,都不等門房上的小廝通稟,直接就往裡創。
肯定是先去了顧瑾之那邊,發現人不在,就又趕到了宋盼兒這邊。
宋盼兒忙迎了出去。
外頭寒雨紛紛,細雨如織。
只見廬陽王披著玉針蓑,戴了金藤笠,腳踏著木屐,健步如飛往宋盼兒的正院而來。
斜風細雨,打在他含笑喜悅的臉上,朦朧中儒雅俊朗,似人物畫裡走出來的。
宋盼兒身邊的芍藥和念露。都在抿唇笑,臉有些紅。
廬陽王是俊美非常的,年紀小的女孩子瞧著都喜歡。
顧瑾之和煊哥兒也放下書,迎了他去。
他已經進了正廳。
宋盼兒由丫鬟攙扶著,給他行禮。
他常往顧家跑,顧瑾之多次告訴他,宋盼兒是她的孃親,跟太后是他的孃親一樣。
廬陽王就很尊重宋盼兒,也給她作揖,喊三夫人。
“……小七。母后宣我進宮去,你陪著我去。”廬陽王一臉的高興,對顧瑾之道。
他已經不怎麼拉顧瑾之的手。因為顧瑾之告訴他。這樣不太好。廬陽王衝她笑,比拉她的手,更讓她喜歡。
於是,廬陽王信以為真,後來就不怎麼拉了。只是每次都非常努力衝她笑,再也沒哭過。
他很聽話。
顧瑾之後世的兒子,都沒有廬陽王這樣聽話。
“好。”顧瑾之笑著。
顧瑾之搬到這個宅子之後,廬陽王也從宮裡的瓊闌殿出來,住到了廬陽王府,就和顧瑾之比鄰。
她見廬陽王臉上被雨水打溼。晶瑩的水珠落在眉梢、睫毛,就拿了拍子,自己替他擦臉。
廬陽王笑得很燦爛。
滿屋子的丫鬟居然都撇過頭去。
宋盼兒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她回自己的屋子,換了身衣裳,也披了蓑衣斗笠。
廬陽王府派了車,就停在顧宅的大門口。
宋盼兒叮囑她幾句,就讓丫鬟送她出門。又讓小廝跟著,陪廬陽王進宮去了。
天氣變化無常。太后娘娘身子倒好,只是懶懶的,臥在寢殿的羅漢床上,只想見見廬陽王。
哪裡知道,廬陽王把顧瑾之也帶來了。
太后就露出慈愛的笑容。
“母后,您困了嗎?”廬陽王見太后臥著,就撲到她懷裡問。
太后半坐了身子,將他摟在懷裡,輕輕摩挲著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