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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所以,宋盼兒生孩子生的慢。

可現在這樣頻繁,到底好事壞事?

宋媽媽對顧瑾之道:“瑾姐兒,您快給夫人把把脈。怎麼疼得這樣急?”

顧瑾之倒是笑了:“媽媽,生孩子不都是這樣?”

“可夫人……”宋媽媽張口要解釋,宋盼兒又急急喊疼。

顧瑾之替她把脈。沒有異常。

宋盼兒的痛,這才緩緩緩了些。

她也能騰出精神,對顧瑾之道:“這裡汙穢。你帶著弟弟出去,別叫他到處跑亂。”

顧瑾之想了想,道是,轉身出去了。

煊哥兒果然在耳房的簾子外,被一個小丫鬟緊緊抱住。不讓他進去。

朱仲鈞則站在外面的屋簷下。

顧瑾之喊了他:“你帶著我弟弟,不管去哪裡逛一逛。被叫他往產房裡撞。”

朱仲鈞眼神落在顧瑾之臉上,有片刻的怔愣。

而後,他才點點頭,進去拉了煊哥兒的手。

煊哥兒不想跟他出去。

兩人因為爭顧瑾之的寵愛,正有仇呢。

“煊哥兒,你不聽七姐的話?”顧瑾之笑著問他,“七姐讓你跟著王爺,等七姐喊你,你再來。你聽不聽?”

煊哥兒自然是聽顧瑾之的話。

他抱著顧瑾之的腿,猶豫了一下,才跟著朱仲鈞去了。

朱仲鈞牽著煊哥兒,出了院子。

遠遠的,又能聽到宋盼兒的呼疼聲。

他想起了榕南出生的時候……

榕南是他和顧瑾之的兒子。那時候他明知顧瑾之快要生子,卻要授命陪著廳長去法國考察。

等三個月後回來,榕南的滿月酒都擺過了。

那次,明明可以換別人去,他只是不願意失去和老領導親近的機會。他想著,雙方父母都在身邊,又有工作人員在家,顧瑾之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回國之後,堂妹跟他說,顧瑾之生朱榕南,吃了很多的苦頭。

她一開始非要順產,說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醫者不自醫,這句話總有它存在的道理。顧瑾之給旁人號脈精準,自己卻號錯了。

生的過程中,榕南胎位有了些偏差。

最後,實在無法,只得破腹產。

顧瑾之總說,中醫順應天地四時,瓜熟蒂落。順產的孩子會更加健康,一直很排除破腹產。

在她生之前,大夫就說,孩子胎位不太正,最好破腹產,她非要堅持順產。

果然,把她折騰得夠嗆。

她艱難生子、給孩子擺滿月酒的時候,朱仲鈞在大洋彼岸,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榕南滿月之後,他才回來。

顧瑾之那時候,甚至沒有和他爭吵。

他丈母孃狠狠罵了他一頓,自從之後,每每見到了他,都要拿出來說:把女兒交給他,她的女兒生死攸關的時候,朱仲鈞想著的,只是他的前程。

到了老年,特別是顧瑾之死了之後,朱仲鈞總在想,年輕的時候汲汲營營,努力拼搏,以為重權厚祿,才能給她安全感,卻失去了很多和她共患難的機會。

如果她生榕南的時候,自己在身邊,也許他的仕途會後退幾年,可他卻擁有了妻子和兒子的心。

“……我們去打鞦韆。”煊哥兒在朱仲鈞耳邊唸叨,“我先送你。你再送我。”

朱仲鈞回神,笑了笑道“叫了小子們來,都送我們,豈不好?”

煊哥兒嘟起嘴巴。

他半晌之後,才道:“我和七姐打鞦韆,都是她送我,我送她。”

有了小廝們推送,打鞦韆還有什麼樂趣?

煊哥兒說不清楚這中間的道理,他只知道,和七姐一起玩。比跟著小廝們玩有趣多了。

他寧願送七姐,也不願意被小廝們送。

朱仲鈞卻怔愣下。

他想起兒子剛剛學騎腳踏車的時候,明明會騎了。還非要顧瑾之扶著後座。

顧瑾之就依言扶著,母子倆玩得滿頭大汗。

有時候榕南也找朱仲鈞扶,朱仲鈞就覺得孩子在撒嬌,會養成紈絝,就嚴肅告訴他:“男孩子要勇敢。怎能總讓別人保護你?你會騎嗎?你騎給爸爸看看。不會騎爸爸教你,總叫別人扶,可不是男子漢!”

榕南一臉沮喪,騎著小腳踏車跑了。

朱仲鈞喊他,他頭也不回。

而後,兒子騎車再也不找他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