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會京的。”宋盼兒笑著,忙把自己的經歷也說了一遍。
南昌王妃驚訝,她和宋盼兒的經歷。居然如此相同。
兩人的話就多了起來。
顧瑾之坐在一旁聽著。
朱仲鈞在人前就是個傻子,吃著點心,拉著顧瑾之的衣袖,安安靜靜呆在顧瑾之身邊。
“上次顧小姐送過來的酥餅,我家世子爺非常喜歡。”南昌王妃笑著道,“王爺嚐了一塊,也說好吃。等過了年,得了空閒,您教教我。”
“幹嘛等過了年?”宋盼兒很熱心,“那酥餅。是我那邊個服侍的丫頭做的。您這邊有擅長糕點的婆子丫鬟,派個過去,學學就會……”
南昌王妃沒想到宋盼兒這麼幹脆爽快。
她愣了愣。而後說好。
她果然當天就派了個婆子去,給慕青學做酥餅和其他小點心。
慕青的手藝是家傳的。
她外祖就開了小小的糕點鋪子,手藝是出了名的好。不過外祖去世之後,舅舅沒學會,生意就落寞了;慕青的娘倒是會。卻不想去做那營生,寧願到大戶人家尋個差事。
慕青就是跟她娘學的。
她把梅花酥餅和其他幾個小點心的作法,交給了南昌王那邊的婆子。
那婆子是南昌王妃的陪嫁,從江南來的,也教了慕青幾個江南的小手藝。
一來二去,就有了點交情。
到了臘八。太后娘娘終於尋到了藉口,招廬陽王和顧瑾之進宮。
皇帝也想著自己在京裡的另一個兄弟,就下旨。讓南昌王帶著王妃和世子爺進宮,陪太后娘娘吃臘八粥。
二品以上的妃子也來了。
今日不用上朝,皇帝也早早就到了。
五歲的大皇子,三歲的大公主,一歲的二公主。也有各自宮裡的嬤嬤陪著,安靜入座。
顧瑾之就見到了六姐顧琬之。
她是二品德妃。妝容精緻,比在家裡的時候彷佛美豔了些。
顧瑾之的身份就尷尬了,不知道該怎麼入座。
朱仲鈞只拉著她的手不放。
這個年代,已經夠等級森嚴了。既然他要裝傻子,就應該把傻子的好處都撈回來,比如拉著顧瑾之不守規矩,隨心所欲。
最後,顧瑾之就跟南昌王妃一樣,坐到了廬陽王身邊。
大家看著並不奇怪。
廬陽王拉著顧瑾之,宮裡誰不知道?
習慣了,就見怪不怪。
太后說可以,誰敢言不是?
就算覺得不合禮數,也只敢在心裡嘀咕,表面上不敢露出半分。
喝了臘八粥,陪著太后略微坐了坐,就要散了。
太后又留了朱仲鈞。
“……你們家的事兒,皇上都跟哀家說了。”太后提起顧瑾之家辦得那件事,語氣裡滿是欣慰,“這很好,帶了個好頭!只是,那些金子原本是皇上賞賜給你的,你又送了回來……”
“家裡不短吃喝。”顧瑾之笑著道,“國有戰事,原應該傾家蕩產出分力。咱們不過是借花獻佛,將皇上的賞賜捐出來,不值什麼,反而又得了個爵位,都是皇恩浩蕩。”
太后就知道,顧瑾之心裡非常明白自己和廬陽王的處境,感嘆不已。
顧家不知是誰在後面出謀劃策。
是顧世飛嗎?
能有這份睿智,廬陽王算是得了賢妻,將來能身安位穩。
太后就滿意點點頭。
太后又問朱仲鈞好不好。
朱仲鈞都說好,往太后懷裡鑽。
太后喜歡不已,硬是留著他們吃了午膳,直到下午才放了朱仲鈞和顧瑾之回家。
顧家送到了不少人家送來的臘八粥。
還有宮裡賞賜的。
宋盼兒也一一回送了。
“……今日胡太太和胡婕來了,說了半日的話。”宋盼兒跟顧瑾之道,“聽說永熹侯爺得了痢疾,快半個月沒好。胡太太跑來告訴我,難不成指望我聽了再告訴你,你巴巴跑去瞧了?”
顧瑾之笑了笑。
宋盼兒認真拉著顧瑾之的手,道:“宜延侯寧家的事,你還沒漲記性?京裡的這些人,個個是人精,不像延陵府,民風淳樸。治好了他,也難得一句感謝,反而惹了一身事,不值得!”
“娘,我記下了。”顧瑾之道,“我聽您的。”
宋盼兒這才滿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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