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仲鈞的確有點上癮。
“嗯!”他重重點頭,“做傻子真好,隨心所欲。哪怕頑皮些,霸道些,旁人也能體諒。我從記事起,就沒隨心所欲生活過……”
說的顧瑾之一時間不知該接什麼。
這話倒也有幾分真。
念初中的時候,朱仲鈞就早熟,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多了。
“……我也想隨心所欲的。”顧瑾之道,“可程師傅也沒做錯什麼,你就把人家嚇了一跳。她只不過盡了師傅的責任。”
說來說去,顧瑾之自己學針線太笨拙了。
“你學來做什麼?”朱仲鈞終於問出了他心裡的疑問,“我看你笨手笨腳的,沒那天賦。你沒聽說過,百分之一的天賦,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更加重要嗎?你將來又不缺針線上的……。”
“話雖如此啊。”顧瑾之道,“將來你貼身穿的衣裳,交給針線上或者丫鬟做。豈不被人說長道短?風俗如此,入鄉隨俗嘛。”
朱仲鈞噎住。
他那淘氣的眸子,漸漸撐不住了。
整個人沉默下來,臉就有點嚴肅,像他前世的樣子。
顧瑾之最不喜歡看到他前世的樣子。
她笑了笑說:“既然你不講究,那我不學了。”
朱仲鈞沒說話。
顧瑾之見他這樣,轉身就要走,出去安慰程師傅幾句。
程師傅估計被朱仲鈞嚇壞了。
朱仲鈞卻突然起身,從後面緊緊摟住了她的腰。
而後,顧瑾之聽到他聲音裡帶著笑說:“為我學的?好好學。我以後不打擾你了。”
然後在她後頸上親了一下。
顧瑾之就感覺很奇怪。
她推開了朱仲鈞。
朱仲鈞又是那個笑嘻嘻的傻子了。
不過,打那天起,顧瑾之再也沒學過針線。
正如朱仲鈞所言。她連百分之一的天賦都沒有,努力百分之九十九,也是白費的。
於是,剩下的時候,她基本上都說在練字寫書。
朱仲鈞要她之前寫過的。給他看。
顧瑾之也拿給了他。
她自己編寫醫書,沒什麼高深的理論,都是她前世看過病人的記載。從病因到用藥到後期的複診,她都清楚記下了。
很多的案例,都是現在還沒有的。
朱仲鈞看的津津有味。
他甚至道:“你教我學醫好了,反正我沒事可做……。”
顧瑾之說:“年輕人。你筋骨奇佳,貌相堂堂,是天生學醫的好材料。我這裡有本傳家醫書。只要黃金十兩,就送給你啦。你將來,定會名震杏林界,成為一代傳奇的……”
朱仲鈞就閉嘴了,沒再提過學醫的話。
到了十月初八。一場大雪,搓棉扯絮般。灑落下來。
朱仲鈞一早就進了內院,先到了顧瑾之的院子裡。
他對顧瑾之道:“吃了早飯,咱們堆雪人去吧。”
“就咱們倆,有什麼趣兒?”顧瑾之道,“煊哥兒他們還要念書。你要是真太閒了,就幫著丫鬟們掃雪吧。”
朱仲鈞瞪她。
顧瑾之笑了起來。
吃早飯的時候,外頭還在下雪,白皚皚的一片。
宋盼兒也在商議,怎麼賞雪還雅。
要是再延陵府,去宋家,宋大太太什麼都準備妥當了,大家只要玩鬧就好。孩子又多,又是年紀相仿的……
大家正在說著,司箋冒雪跑進來。
他連腳上的雪都來不及擦,就進了西次間,跪下稟告說:“夫人,門口來了好些人。寧家侯爺帶著他們家夫人小姐少爺,後背並了滿家子的小廝,說來給七小姐道謝。”
宋盼兒愣了下,繼續笑道:“他能起來了?”
那方子吃了一個月,自然能起身的,只是身子仍僵硬,手能拿筷子,卻不能負重;腳更是走不動路的。
“是。”小廝卻忙回答,“他們家兩個夥計攙扶著寧侯爺。夫人,要不要請進來?外頭大雪呢。”
宋盼兒規矩嚴,這些小子們不敢胡亂放人。
“快讓進來。”宋盼兒笑著說,“凍了可不得了,寧侯爺又該罵咱們鄉下人家不知禮數的。”
司箋忙跑去請了。
顧延臻就問:“咱們不去接接?”
寧萼是有爵位的,顧延臻卻是白衣。
宋盼兒笑道:“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