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未必是因為表嫂。前天我從外頭回來,聽到娘和海棠姐姐說表嫂,還說了七姐。。。。。。”
“說我?”顧瑾之猛然就想到了同年同月同日那個謠言。
顧瑾之覺得生日相同,僅僅是巧合。
不成想,母親卻為這件事憂心不已。
顧瑾之越想越不踏實,對顧煊之道:“你先去別館,跟丫鬟她們說一聲,讓她們照顧好彥穎他們兄弟,我等會兒才回來。”
顧煊之咦了聲:“七姐幹嘛去?”
“我跟娘說說話。”顧瑾之笑道,“方才一句要緊的話忘了說。”
顧煊之沒有再深問。
他覺得他母親和他姐姐都把他當小孩子似的。
顧瑾之很快折了回來。
鄒雙蘭還在母親跟前。
看到顧瑾之回來,鄒雙蘭和母親都錯愕,以為出了什麼事。
顧瑾之忙笑著解釋:“想起一句要緊的話,方才忘了和娘說。”
鄒雙蘭看了眼婆婆,挺著大肚子起身:“娘,七姐,我先回了。。。。。。”
宋盼兒點點頭,叮囑她的丫鬟小心送她回去。
等鄒雙蘭一走,宋盼兒才緊張問顧瑾之:“這是怎麼了?”
“娘,您是不是想到從前那些謠言,所以這些日子惴惴不安?”顧瑾之開門見山問道。
宋盼兒倒是愣了愣。
她自己當然明白顧瑾之說什麼謠言。
一時間,她訥訥無語。
顧瑾之坐下,拉著母親的手,細聲和她說:“娘,二表嫂屍骨未寒,這話我是不應該說的。只是您這樣不安,我也難受。
我倒想起咱們初到京城那一年,有個道士說我是皇后的命。皇后是不能夠了,但也是說,我這輩子是大富大貴的。
同年同月同日同辰的兩個人,命運哪裡是一樣的?依我說,物極必反。二表嫂這樣苦命福薄,越發彰顯我的好命。
這話,現在說有點冷情,但是您總這樣擔心,叫我怎麼安心?”
宋盼兒聽得一愣一愣的。
顧瑾之的話,宋盼兒聽進了三成。
“就是這個道理。您若是不信我。可以找個道士問問。”顧瑾之見母親愣神沒有回答,繼續道,“你擔心都是多餘的。”
“。。。。。。我也並不是擔心這個。”宋盼兒有點嘴硬的說了句,“娘就是捨不得你。”
語氣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傷感。
她就是擔心這個。
顧瑾之也難受。
她倏然也想到了胡婕。
想到胡婕的慘死,心裡總是堵了點什麼。
“娘,王爺邀請胡澤逾一家南下,到廬州王府做個門客。王爺說,送他們一處大宅子和五百畝良田。”
顧瑾之提到胡婕,忍不住把朱仲鈞跟她說的,告訴了母親。“胡澤逾說考慮考慮。王爺說。這次去胡家,外院使喚的下人只有剩下兩個老人。胡家捉襟見肘,定然會答應的。”
她知道母親也同情胡家。
胡澤逾硬氣,不肯接受親戚朋友的資助。
況且他也沒什麼朋友有錢。除了顧延臻和秦申四。
秦申四派人送錢。胡澤逾沒要。顧延臻就不好再送了。
“真的麼?”宋盼兒有些驚喜,而後又擔心道,“王爺這樣大方。你們自己也要過日子。。。。。。”
顧瑾之笑起來,道:“安徽的封地,除了中都,都是王爺的。咱們旁的沒有,良田卻是不少。”
宋盼兒也慢慢透了口氣。
她道:“雖說胡婕弄得你二表哥家破人亡,是她的不對,可說到底,是你表哥負了她在先。宋家有愧胡家。
胡澤逾丟了差事,我也是想幫他的,怎奈他太硬氣。你們肯這樣幫他們渡過難關,娘心裡也感激你們。。。。。。”
“娘,我們可不是同情胡澤逾。”顧瑾之笑道,“您還記得當年我讓您給二表哥做媒說的話?王爺一直都看重胡澤逾的人才,覺得他是有大才的。
廬州地方雖然小,咱們也有一方家業,需要一個能人打理。王爺是惜才,正好朝廷也不重視胡澤逾,王爺這才邀請他南下。
京裡可憐人多了,王爺可不是做善事才邀請胡澤逾的,您不用感激我們。”
朱仲鈞在廬州收攏了一批能人異士這話,顧瑾之沒有告訴母親,怕母親問緣故。
一問緣故,就會更加擔心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