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瘋?”
“皇帝這是敲山震虎。”朱仲鈞道,“他登基五年多,並無建樹,反而是江山問題重重。百姓日益艱難。朝臣對他多有怨懟。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皇權的威望早已削弱,皇帝要伸張皇權。”
皇帝要伸威,袁裕業要奪權。他們一拍即合。
顧瑾之怒意更炙:“這麼一說,這案子就要糊里糊塗辦了?永淳大公主怎麼辦?”
朱仲鈞沉默。
別說永淳大公主,就是南昌王,此去京城只怕也有去無回了。
他的沉默,顧瑾之看懂了。
顧瑾之無力坐到了螺鈿床上。
永淳大公主只是侄女,就是親生女兒,顧瑾之此刻也無法顧上了。他們在廬州,自身難保,京城又天高皇帝遠。
永淳已經入獄,難不成去劫牢?
“既然永淳大公主難逃此劫,我大伯呢?”顧瑾之突然想到,“這把火,定然要燒到顧家頭上啊,我大伯是逃不了的吧。如今怎麼辦?”
顧家,如今只有大房和二房在京城。
弘德三年的時候,顧瑾之父親帶著弟弟們,已經回了延陵府。顧瑾之的胞弟顧煊之房裡添了個兒子,那年正好三歲。
顧瑾之的八弟顧琇之,在弘德元年的春闈裡,中了個進士。顧琇之在翰林院學習三年之後,放了太守。正好延陵府太守空缺,顧瑾之的父親就託人,替顧琇之謀個這個差事。
顧琇之上任,顧瑾之又寫信給母親,讓他們回延陵府。
京裡萬一有事,父母首當其衝,顧瑾之只怕來不及顧到他們。
母親也覺得京裡住著不踏實。
那個位高權重的袁裕業,總叫顧家上下不安心。袁裕業可能隨時會報復顧家,而顧延臻一家沒有自保能力,還不如離得遠遠的。
母親說動了父親,正好顧琇之上任,他們就搬回了延陵府。
這樣,顧瑾之也安心。
母親的陪嫁和祖父治下的私產在延陵府,這都是三房的。他們三房可以回去,顧家大房和二房卻走不了。
顧家其他祖產,都在京裡和京城附近。
看如今袁裕業這麼喪心病狂的連坐,大伯受牽連是遲早的。
大房和二房怎麼辦?
“我已經給石倉寫了密信,讓他接你大伯南下。”朱仲鈞輕輕握住了顧瑾之的手,“希望還來得及。”
顧瑾之卻沉默了下,道:“我大伯願意不願意南下?要是不明不白的走了,說起來就是畏罪潛逃,無罪也變成了有罪,他怎麼肯讓自己身上背這種黑窩?”
“現在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朱仲鈞道,“你大伯心裡會衡量的。”
顧瑾之這才點點頭。
在廬州五年的順心日子,算是到頭了。
顧瑾之慢慢嘆了口氣。
“對了,南昌王妃派人來,託付你什麼事?”顧瑾之最後才想到問這話。她原本只打算問這話的,最後卻差點忘了。
“南昌王還有三個兒子,南昌王妃把他們都送到了廬州來。南昌王和世子不在南昌府,一旦有事,府上的侍衛群龍無首,只怕擋不了事,南昌王妃害怕,就把孩子先託付給我。”朱仲鈞道,“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