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吩咐,朱仲鈞拉住了他。
“……我很久不曾看彥穎習武。我看一會。你稍等再去吩咐。”朱仲鈞道。
陳鼎文道是。
兩人就沒有動,依舊站在彥穎身後的原地。
彥穎看了一遍,歪著腦袋想什麼。
“再耍一遍,再耍一遍。”彥穎高聲對兩個侍衛道。
兩人道是,就再耍了一遍。
兩人是對打,一招一式你來我往,滴水不漏,打得比較精彩。耍槍適合騎馬,徒步就有點限制。可這兩人站在地上,照樣把長槍耍得跟長劍一樣輕鬆自如。
他們倆是進京的這批侍衛裡。槍法最好的。
其中一位比較高大粗壯。姓祝,叫祝迦勻,聽說是武學世家出身的,學的就是家傳手藝。祝家以槍法見長。只是到了這幾代。漸漸落寞了。
朱仲鈞也不知這段背景是真是假。但是祝迦勻槍法好,這是公認的。
祝迦勻從前在寧席手下,默默無聞。
他放棄了槍法。改練劍法,後來朱仲鈞見他劍法平平,就問他當年是怎麼進王府的。
祝迦勻便說,自己當初是憑藉槍法被選中的。
朱仲鈞就讓他重新用槍,沒有必要都要習劍。
祝迦勻這幾年的槍法,越來越精湛了。
朱仲鈞正在想著,那邊祝迦勻和另一名侍衛已經喂招結束了。
兩人給彥穎抱拳,然後退到了一邊。
彥穎也衝他們抱拳,有模有樣。
朱仲鈞不由唇角上揚。
彥穎拿起特製的小槍,一招一式慢慢揮舞了起來。
他的招式力道不足,也不夠精準,但是能模仿個七八成。他先把祝迦勻的招式,一招一招模仿,每個招式都不錯。
然後,他又模仿另一個侍衛的。
他的記憶力,把祝迦勻和另一個侍衛震驚住了。
雖然彥穎的招式理解得不夠到位,但是每一招都記得,這孩子記憶力過人。
朱仲鈞在一旁看著,不由想到他這身子的原主人廬陽王。朱仲鈞沒有來之前,廬陽王也是天生的過目不忘,和彥穎差不多的年紀,就可以馴服烈馬,是個天生的武藝高強者。
這本事,朱仲鈞不太會運用,彥穎卻遺傳到了。
朱仲鈞很是欣慰。
彥穎也終於看到了父親。他拖著那小小的木製槍,往朱仲鈞身邊跑,大叫爹爹。
朱仲鈞一個彎腰,把衝過來的兒子抱起來,高高興興舉過了頭頂。朱仲鈞素來疼孩子,像這樣的舉動,陳鼎文等人見怪不怪。
“這是誰給你做的小槍?”朱仲鈞把兒子抱起來轉了個圈,又放下他,對他手裡這杆精緻小巧的槍很有興趣。
彥穎就遞給了父親看:“是陳師傅給我做的。”
朱仲鈞接過來。
這一接,不成想卻是胳膊一沉。
他心裡微震。
這杆子小槍,看著是木頭做的,朱仲鈞以為很輕。但是他拿到手裡,發現挺沉的。他敲了敲,聽到了金屬的聲音。
這根本不是朱仲鈞以為的木製槍,而是裹了木皮的實心鐵槍。
彥穎方才耍起來,輕若無物般,朱仲鈞不由在心裡驚訝。
陳鼎文看到朱仲鈞的驚訝,忙給朱仲鈞解釋:“王爺,這重量適中,彥穎耍起來,不會傷了胳膊和筋骨的。從三個月前,彥穎就提著沙袋跑半個時辰,他能承受這樣的槍。現在用重點的,將來用槍更順手、更精準。”
陳鼎文一臉緊張,喋喋不休解釋。
他知道朱仲鈞是最疼孩子的。
朱仲鈞道是笑了。
“沒事。”朱仲鈞對陳鼎文道,“彥穎既然交給你,怎麼教他,是你的事,我不會過問。”
然後又拉過兒子,摸了摸他的胳膊,笑著問他:“手痠不酸?”
“以前酸,現在不酸。”彥穎道。
朱仲鈞默默嘆了口氣。
真是太辛苦了。
他的兒子,幹嘛吃這種苦?將來做個紈絝子弟又能如何呢?
但是,孩子都沒有叫苦,他一個大人先洩氣,這是寵溺孩子,是毀了孩子。朱仲鈞強忍著心裡不捨,道:“好好練習。將來超過祝侍衛。”
彥穎就回頭看了眼站在場邊的祝迦勻,轉頤又對朱仲鈞道:“爹,我兩年就能超過祝侍衛。”
朱仲鈞大笑。
這霸氣,像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