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頑固,只怕……他今年也有八十五歲了吧,會不會已經老得只能躺在床上見人了?”如果是這樣,她就沒什麼興趣了,這樣的狀態,腦子估計已經不清不楚了。
“你放心,老當益壯,上個月還參加過一個學術研討會,和一群年輕後輩激辯,年輕人都說不過他。”
“那就好,說明他思路很清晰。”
景颯插了一句:“清晰不是反而糟糕嗎?如果杜亦堅真的和杜亦塵有聯絡,不只參與器官販賣的事兒,那些被認為堪稱神蹟的手術也是杜亦塵幫他做的,他傻了才會承認。”
這種事肯定是至死爛在肚子裡,一旦被人發現,必定身敗名裂,家族還得跟著蒙羞。
皛皛卻很自信,“一個思路清晰的人再狡猾,也容易露出破綻。”
越聰明的人,越容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甚至懷疑,那個摘取楊簫肝臟的神秘人可能就是他。”
“哎?”景颯又傻眼了。
“杜家的醫院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去過。”
“什麼時候?去幹嘛?我怎麼不知道,是去治療PTSD?”
她的身體一向很好,一年裡連個小感小冒都很少有,所以景颯只以為她去醫院是因為PTSD。
皛皛回憶了一下,“回國後沒多久吧,我去申請器官捐贈。”
器官捐贈就是當一個人被診斷腦死亡,只能依靠呼吸機和藥物維持生命體徵時,基於個人生前的意願或家屬的同意,以無償捐贈的方式,把自己的器官捐贈給瀕臨死亡、等待移植的病人,讓他們的生命得以延續或者捐贈給醫學院校用於醫學教學。
在美國她就有申請過,但回國後,國家不一樣,她也就重新申請了。
那是她最消極的時候,會想到這件事也不稀奇,現在想想那時的她可能有點自殺的傾向。
“可是這種申請,不是應該去紅十字會嗎?”
“問題就在這,杜家的醫院也可以申請,而且申請後,我的器官所屬都會歸杜家的醫院所有,應該是杜亦堅貢獻良多,特批的政策,也有傳言杜家的醫院移植器官的手術成功率極高。”
曹震瞭然了,“原來如此,如果真是這樣,你說的這個可能性那就相當大了。”
雖然杜亦堅的手術技術不如杜亦塵,但像取內臟這樣的手術,對於一個以移植器官見長的醫院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他,一切也就能解釋了,杜芙很有可能知道他那些受膜拜和宣揚的手術是杜亦塵頂包的,用這個來要挾他,相信杜亦堅不可能會拒絕,就算他技術差得連摘取內臟都不行,也一定會派個有此技術的心腹來完成。
“可假若如此,他就有了殺杜芙的嫌疑?”
對於功成名就的人來說,讓自己的親弟弟頂包做手術,這是個天大的汙點。
“殺杜芙他有動機,其他受害人卻沒有,他的年紀也不符合。”
杜芙是九年前被殺的,那時杜亦堅是個七十六歲的老人,再怎麼精神這種殺人的體力活也幹不了。
皛皛又道:“我猜測楊笛的移植手術可能就是杜家醫院完成的。”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楊簫的肝臟移植給了楊笛。
曹震也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我馬上給老張打電話,讓他跟進這條線索。”
“好了,就談到這裡吧!”皛皛拿來雪月花的選單,“你們看看晚飯想吃什麼?”
景颯慧黠眨眨眼,“記到康熙的賬上?”
“你什麼時候變得和阿卉一樣了?”
就是窮得叮噹響……
景颯不依道,“什麼叫和阿卉一樣,你看看這選單上的價格,牡丹蝦是120元一支,一支哎,這家店簡直就是黑店。”
“茶泡飯很便宜!”皛皛毫不客氣的戳穿她。
牡丹蝦是海蝦裡的極品,以生食為主,蝦肉肥碩,極富彈性,鮮爽無比,甘甜濃郁,餘味悠長,是做刺身的絕佳美味,價格自然不菲,屬於高檔海蝦,她分明是挑貴的點。
憑心而論,雪月花的價格已經非常公道了。
“日本料理嘛,當然要吃刺身啊!”刺身自然不能錯過牡丹蝦。
“還說自己不像阿卉,她是大吃貨,你就是小吃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天到了,她最近食量大的有點離譜。
景颯諂媚道,“哎呀,120大洋一隻牡丹蝦,10只就是1200大洋,對康熙就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