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兒子會殺人,還是三條人命。
起初他也不信,但林默說到他想自盡時,他就明白了,他的兒子真殺人了,否則不會用這種方法逃避責任。
想著,眼淚就從眼裡落了下來。
“畜生!你這個畜生!你以為死了就能讓林家沒汙點了,人在做,天在看,想我林家祖祖輩輩清白做人,就沒出過一個像你這般沒出息的東西,你以為這就是贖罪了,你以為這就能讓良心好過了!我呸!你看看一諾,她到現在還護著你,敬著你,你摸摸自己的心,你還能去死嗎!?林家人敢做敢當……做了就是……做了……”他粗喘了一聲,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踉蹌的差點跌倒。
“爸!”林棟天著急的要從床上起來。
“爺爺!”
林一諾和林默手快的扶住他。
耄耋之年的老人,已泣不成聲,滿目悲愴的看著病床上的林棟天,這個兒子,他是救不了了啊,那麼大的罪孽,要怎麼來還。
但,林家的男人,絕不能徇私枉法!
他突然抓住林默的手,“阿默,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別顧忌情分,爺爺不會怪你,這是你的職責,而我們林家也從來不會護短,但爺爺求你一件事,別讓你二叔受太多苦,給他點臉面和尊嚴……”
這是他僅能為這個兒子做的了。
林默紅了雙眼,“我知道!爺爺,您放心!”
“爸!”林棟天也已淚雨縱橫。
林朝英嘆道,“你好自為之……”
言語到此,他不再不言語,“阿笑,我們走!”
阿笑是林家大夫人的名字。
他拄著柺杖在林大夫人的攙扶下,蹣跚的出了病房,剛走出門口,老臉上的淚落得更兇了。
“爸,您別這樣……”林大夫人也是淚流滿面。
“混球,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明明老當益壯一如松柏的身軀,頃刻間就佝僂了,蹣跚的一步又一步向門口走去。
病房裡,林棟天已經平靜了下來了,“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林一諾聽聞,卻是戒備的看著皛皛。
皛皛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話。”
“我爸爸不會殺人!”不管別人怎麼說,她始終都不願意相信。
“有沒有殺人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你父親。”
“一諾,先聽聽她怎麼說,你先不要激動。”林默安撫道,因為林二夫人去世,這丫頭從前天開始就沒怎麼吃過東西,又遇到這麼大的刺激,真怕她會支援不住。
“這時候你還幫她,你也是警察。”
“我不是幫她,就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我更相信證據!”
皛皛因為手疼,沒工夫參與他們的爭論,淡定走到床邊,找了張椅子坐下,她不擔心林棟天會突然偷襲她,雖然她受了傷,但他也一樣,而且聽過林朝英的那番話後,她知道林家的男人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絕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就算林棟天殺了人,但她依舊這麼認為。
林一諾想趕走她,但被林默擒住,“你冷靜一點!”
她很想嘶喊,讓這幫警察全部滾出去,但她精神刺激太大,腿突然計虛軟了。
“一諾!”林棟天著急的喊道。
“爸爸我沒事……”她虛弱的回了一聲。
林默道:“來,我扶你到沙發上休息一下。”
景颯也跟了過去,她覺得這時候,最好盯著點林一諾,免得她和顧丹娟一樣發瘋會傷到皛皛。
見人都安靜了,皛皛也敞開了話題。
“三十三年前,還是高二學生的你,遇到了來教課外學堂的楚梨,17歲的你和22歲的她,不管是一見鍾情也好,還是相處之下慢慢有了感情,總之你們就是相愛了。”
“沒錯!”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棟天有著一絲濃烈的懷念,“那時,我哪門科目都很好,唯獨化學,就是提不起興趣,在幾個朋友的慫恿下,我就去了她的二課堂……”
生動有趣,寓教於樂是楚梨教學方法,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笑道:“第一次見到她,我就全身發麻。”
皛皛一愣,這句話可真耳熟,不由的看向林默。
林默的臉莫名就紅了。
看來林家的男人見到喜歡的女人都是會發麻的。
“但那時我不知道這是喜歡,只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