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逃避,不是沒想過去做人流,但這是她犯的錯誤,沒理由讓孩子去承擔,再說了怎麼說也是一條命,她下不去這手。
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法子了,生下來,自己養大,但有了娘,總要有個爹吧,隨便找個男人的話,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不待見這孩子,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啊。
曹震是她的師兄,人品性格,她都一清二楚,從警校認識到現在快有十年了,自從嫂子和小侄女走後,他就一個人生活,也沒見再娶,他自己也說了不想再害人,沒有那種打算,既然如此,她就把孩子生下來,認他做爹,百年之後也能有個人給他掃墓,她也解決了問題,挺好的,一舉兩得。
至於孩子的親爹……算了,那種人家她高攀不起,更不想讓人戳脊梁骨。
一想到某人的嘴臉,她手心就癢,早知如此,那天就該再多扇他幾巴掌。
曹震回神了,呯的一聲,兩隻手撐在桌上站了起來,震得桌上的空酒罐東倒西
得桌上的空酒罐東倒西歪,他臉色變得極其猙獰,“我問你,哪個混蛋!?”
“什麼哪個混蛋?”
曹震都快被她氣死了,吼道:“孩子的爹!親爹!”
景颯趕忙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行不行?想整個警局看我笑話啊。”
“這種事你以為能瞞得住?肚子會大的,你……你趕緊跟師兄說,是誰?我現在就拿槍崩了他!”
景颯別開視線,“不知道!”其實是不想說。
“不……不知道!?”曹震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音調尖銳的就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嚨,他一個健步衝到她跟前,扣住她的肩膀,“什麼叫不知道!你連和誰……誰……”上床兩個字他是說不出來的。
景颯於他,說是師妹,實則和親妹妹沒什麼區別,從警校開始,兩人就很投緣,走得也特別近,照理說兩人愛好事業都相同,變成情侶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和景颯就是走不到那一步,不是她不好,而是他真的只能當她是妹妹,而她也亦然,即便是自己的妻女被歹人報復所害,連具屍首都找不到,他自暴自棄,過了一段醉生夢死的荒唐歲月,是這丫頭陪著他熬過去的,也是她幫助他重新站起來的,他也沒有對她產生半分男女之情,只是感激老天爺仁厚,奪走了摯愛的妻子和寶貝女兒後,還能給他這麼一個好妹妹。
既然是好妹妹,他怎麼能容忍有男人欺負她,還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孰不可忍!
但這丫頭竟然連是誰都不知道!?
要不是顧忌她有身孕,他真想狠狠暴打她一頓屁股。
“看著我,不準遊離視線!你給我好好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篤定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
“師兄,你就別問了!”
“什麼叫別問了,那混蛋搞大了你的肚子,就該對你負責。”
“我都那麼大了,經濟也獨立了,要負什麼責!”
“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景颯掙脫他的鉗制,“我這不是跟你商量了嗎,別人還不說呢,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你還有理了!”
“行了,行了,不說了,我自己想辦法好了!”
曹震額頭上立時爆出了好幾根青筋,“你能想什麼辦法?”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不覺得當未婚媽媽有什麼不好,家裡的太后不是老催著她結婚生孩子嗎,好了,現在孩子有了,至少完成了一個任務。
“你是瘋了!”曹震大長腿一伸,取過辦公桌上的車鑰匙,拽住她的手腕,“走!”
“幹嘛!?”
“去醫院!”他用力將她拖到門口。
“去醫院幹嘛!?”景颯死死抓住門框,就是不肯走。
“拿掉!”曹震說得很無情,可能是覺得自己口氣不太好,怕嚇著她,吸了一口氣,將聲音放輕,又道:“不是師兄冷血,而是這孩子你要不得,有了孩子,你以後還怎麼嫁人?聽話,我們去找蔣唯,他醫術好!”
安卉婚宴上,蔣唯是伴郎,曹震也是在那時認識的他,知道他是很有名的婦產科醫生。
未婚有孕雖然在如今不是什麼大惡不赦的事情,但他是男人,他知道男人的心思,這世界上像康熙這樣的男人是鳳毛麟角,可遇不可求,有那麼一個已經是奇蹟了,大多數的男人依然是舊社會傳統下的衍生品,他不是不能做這孩子的父親,但他不想景颯後悔,她還太年輕,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