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包紮得像個木乃伊似的病人躺在床上亂吼亂叫,一群護士正拼命壓著她。
“姑娘,你冷靜點,這裡是醫院!”
那病人因為從頭到腳都被紗布包著,看不出長相,閉著眼睛,在床上不自禁的扭動,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計孝南見醫生護士忙著救人,不好叨嘮,伸手扯回塑膠袋,就打算走了。
剛走到門口,有聽到女病人嚎叫了一聲。
“皛皛……阿景……阿景救皛皛……”
這一聲像道雷似的劈進了計孝南的耳膜裡,他迅速回頭,衝了上去,顧不上手裡的大包小包,全都扔在了地上,一把抓住女病人的肩膀搖晃道,“你再說一遍!?”
“這位先生,你不能這樣對待病人,她傷得很重,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滾開!”計孝南喝道,抓著女病人的肩膀就是不放。
床上的木乃伊被他要搖得緩緩張開了眼睛,但焦距不明,眸色渾濁,痴痴呆呆的樣子。
“喂,你是誰?說話!”計孝南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瘋狂,但是這個女人剛才的確提到了皛皛兩個字。
莫非……
他心頭頓時一跳,乾脆動手扯開她臉上紗布。
“先生,你做什麼!”
醫生和護士都上前阻止,但都抵不過他的速度。
紗布一圈圈落下,緩緩露出一張慘白。但傷痕累累的臉蛋。
他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於這些傷怎麼來的!?
當最後一圈紗布落下後,計孝南立時就驚叫了出來,“安卉!”
真的是她!
他心裡是狂喜的,也是疑竇的,更是心疼的。
安卉卻仍是痴痴呆呆的,怎麼喊都沒反應。
“先生,你認識她?”
“她是我朋友!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
醫生見無名病人有人認領了,心裡一喜,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說她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
“是的,不過不止是這樣,她全身都是傷,警方認定她應該被虐待過,是逃出來的,但是送來的時候,她昏迷不醒,身上也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計孝南咬牙,握緊拳頭狠狠砸在床上,“畜生,竟然虐待女人!”
他回過頭,一觸及到安卉臉上的傷口,還有身上的紗布,心裡那抹疼更最深了,都是他的錯,若是他能再謹慎些,她就不會變成這樣。
“她的傷要緊嘛,會留疤嗎?”
“這很難說,有些傷是輕傷,好好養的話,不成問題,但有些恐怕……”
聽到這些,計孝南更是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這時,安卉有了點反應,但還是有些甚至不清,口齒不甚伶俐的重複著“皛皛,阿景,救人”這幾個字,說完後,她又哭叫著說自己疼。
計孝南像是感同身受似的,被她哭叫的心窩也直泛疼。
“沒事了,沒事了!”他也不管男女有別,立刻抱緊她輕聲安撫。
溫暖的體溫讓安卉冷靜了下來,她愣了愣,眼眸裡渾濁開始慢慢消散,焦距一對上,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了,眼淚水立刻像兩股清泉一般噴了出來,“計……計孝南!?”
“你清醒了!”
“真的是你!”安卉抖著唇,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是我!你沒看錯!”
安卉牢牢抓緊他的衣袖,急切的大喊,“皛皛,皛皛!”
由於過於激動,她劇烈的咳嗽起來,扯到了傷口,痛得她在病床上佝僂成一團。
計孝南驚得手足無措,“醫生,你快看看!”
醫生立刻對安卉檢查了一番,為了免於她的情緒過於激動,醫生讓護士替她打了一陣鎮定劑。
等她睡過去了,計孝南立刻打了景颯的電話。
二十來分鐘後,景颯風一樣的衝到了醫院,看到安卉的模樣,哭得差點厥過去。
曹震等人則是憤怒到都在外頭用手砸牆。
耿不寐自然也得到了風聲,他一看到安卉,根本來不及憤怒或是心疼,只有一句話,“千萬別讓康熙看到她!”
計孝南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她被折磨成這樣,皇后娘娘恐怕也不會好到哪去!若是讓康熙看到,他會瘋的!”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他再怎麼藏,康熙還是發現了。
當他看到安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