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眼前的人。
可眼前的人慘不忍睹,滿臉血汙,原本的細皮嫩肉,此刻佈滿了縱橫相交的擦痕,有些還在流血,有些則已經結出了一層軟而透明的血痂,嘴角也有傷口,頭髮散亂,還沾滿了泥土,那還有平日的靚麗,活像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皛皛一駭,一把抓住她的手,“阿卉!你的臉!”
目光巡視過她的臉後,她的視線下意識的瞥向了她的身體,更是駭然。
安卉身上只有內衣,粉藍色的蕾絲BRA早已被泥水弄得髒物不堪,也毛了邊,抽了絲,用了幾年的抹布都要比它好看些,幸好是冬款,裡頭有海綿等填充物,還不至於破個洞,但磨得也差不多了,露在外頭的肌膚也是傷痕累累,那凌亂的一道道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傷痕血絲浸染,它們痕跡深淺不同,形狀各異,在那些沒受傷的細膩面板對比下,就像一幅畫被稚子拿蠟筆亂塗一氣,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最嚴重的是安卉的腳,那上頭都是血汙,有幾隻腳指甲已經翻了起來,皮肉模糊。
皛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忙穩定一下心神,眨眨眼睛,想去除掉這些進入腦海的畫面。
這是夢,她一定是還沒醒。
這哪裡是安卉,這分明是個受盡折磨的血人。
她平復了一下加速的心跳,閉上眼,然後再次抬眼朝她身上望去,那些傷痕猶在,甚至比剛才看到的更清晰真實。
她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那些傷痕還在汩汩流血,隱隱的泛著疼痛。
“阿卉,阿卉!”她慌亂的叫著摯友的名字,淚水忍不住往下落,“你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別的,但注意力就是無法從這些縱橫交錯的傷口上移開,她想幫著止血,但卻嚇的無從下手。
“你先別管我,先顧著你自己,你正在發燒,趕緊躺好!”
這時候皛皛哪顧得上自己,“醫院,我得趕緊送你去醫院。”
她意識雖已醒,但刺激有點大,腦中嗡嗡直響,想要爬起來,奈何四肢痠軟無力,怎麼也使不上勁。
“皛皛,你別再亂動了。”
“醫院,我要送你去醫院!”
皛皛叫喚,拼命的想要爬起來,好不容易在安卉的攙扶下爬起來了,跌跌撞撞的想要辨明方向。
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大驚失色。
這裡是哪裡?
眼前的地方是一個山洞,洞壁坑坑窪窪,有些許水滲透進洞壁一滴滴的落下,味道古怪,且非常潮溼,還有夾雜著一股乾涸的血腥氣味,整個空間十分昏暗,只有兩邊幾盞油封閃著微弱的光,被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的,看洞壁上長的苔蘚種類,這裡應該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待久了,連呼吸都會不暢。
這裡不光是潮溼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皛皛驚愣的環視了一圈,然後就看到了一處光明,應該是洞口,她跑了過去,等近時,一排鏽蝕的鐵欄杆阻隔了去路,她恍然明白,這不僅僅是個山洞,還是一個牢獄。
她握住鏽蝕的欄杆,用力搖晃,但它們紋絲不動。
“皛皛,別費力氣了,這些欄杆早就卡死在洞口的岩石裡了,除了鑰匙能夠開啟門之外,你就算搖一天,它都不會鬆動。”
“鑰匙!?”
安卉扶著她,點了點頭,“你……你先別激動,小心動了胎氣!”
皛皛覺得頭疼又發作了,捂住腦袋呻吟了起來。
安卉緊張不已,“快點,坐下來,你現在不能亂動。”
坐下來?
這地方要怎麼做,潮溼讓洞裡的泥土異常泥濘,只有最先她躺著的地方鋪了一點乾草,但也因為潮溼已經開始黴變,潮的最嚴地方甚至都已經長出了菌菇。
安卉也知道沒地方坐,趕緊過去抱了一堆乾草過來,平鋪在地上,“你先冷靜,坐下來,我幫拿點吃的。”
她翻找著角落裡的一個箱子,從裡頭找了幾塊麵包出來,先是聞了聞,看有沒有壞,然後再拍了拍上頭的泥土。
“來,吃點東西,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
“兩天!?”
安卉點點頭,“你被那變態帶回來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以為你死了,好在……”她哽咽了起來,“真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她失聲哭了起來,一頭扎進皛皛的懷裡,“你一定是被我連累的對不對,一定是為了救我,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