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能怎麼樣?她都不在了!”
人生最悲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每每想起最寶貝的女兒已經不在了,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我聽下人們說昨晚您在祿軒堂遇到了大小姐?”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就算魯美玲再不想讓人知道昨晚的事,小道訊息還是洩露了出來。
席士毅點頭,“嗯!”
“還有小小姐?”
小小姐指的是康灥。
一提及康灥,席士毅一掃臉上的疲憊,顯得分外精神,“什麼小小姐,是小少爺,男孩!”
“哎?”楊伯是見過一回兒的,他記得是個女娃娃啊。
“男生女相,長得像淑桐,那眉眼都像極了,看成女孩也不奇怪,不過那膽子和脾氣卻是百分百男孩的,分外皮實,還特別聰明!”
楊伯見他說起康灥那麼高興,便順口讚了一句,“老爺好福氣!”
福氣兩個字卻讓席士毅皺起了眉頭,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起來。
“老爺?”
席士毅嘆了口氣,苦笑道,“福氣什麼,兒子和媽一樣,見了我就走,連喊一聲都不願意,我讓仲遠去追,你猜怎麼著,撂下句‘老死不相往來’話就走了,仲遠為了追她,還被她推了一把,腳都瘸了,這脾氣哪裡有半分千金小姐的該有的教養,都是端木萬江那個武夫教的,什麼不好學,要學武,你說這是該女孩子學的嗎?”
他越說越生氣,到最後便咳嗽了起來。
楊伯趕緊撫拍他的背,“老爺,您彆著急,大小姐就是怨您當年不準小姐和姑爺葬一起的事兒,話說開了就好,我覺得大小姐不是那種魯莽的人。”
對於席家二房說的話,只能信一半。
“什麼姑爺!你這時候還提他做什麼,要不是他,淑桐會死嗎!?說什麼海豹突擊隊,什麼以一敵十,關鍵時刻還不是一樣沒用。”
聽聞,楊伯心裡直犯嘀咕,這事過往他也說不了不下十遍了,那是對方歹徒心狠手辣,先抓了小姐,再威脅姑爺,姑爺是不忍心小姐受一絲傷害的,什麼苦什麼罪都自己受,這才著了歹徒的道,被麻醉劑給弄得四肢不能動彈,要不然那歹徒肯定會被劈成十七八段。
可惜在他家老爺心裡,姑爺再出類拔萃也沒有用,除非小姐能活過來,否則一切都是空話。
“好了,老爺,您一宿沒闔眼了,我扶您上樓睡一會兒,不然您的腿又要痛了。”
席士毅卻不肯,還在繼續唸叨端木萬江的種種不好,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寶貝女兒萬事都是聰明伶俐的人,為什麼偏要選他,整一隻野生棕熊,一點書香氣質都沒有。
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就是他心裡的一個結,有時他也會想,要是當年自己退一步同意兩人的事,會不會一切就會不同?
“忠義,我當年是不是太狠了?”
楊伯頓時一驚,“老爺,您怎麼突然說這個了!”
“你別岔開話題,實話實說,我想聽!”
楊伯哪敢說他的不是,只得道,“老爺當年也就是心疼小姐,做什麼都不算錯。”
“也就你會這麼說……”席士毅拄著柺杖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時,他又道:“忠義,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可以信任了。”
“老爺,您說,想我辦什麼事?”
“我想知道皛皛住哪裡,嫁給了誰,日子過得好不好?還有那個小傢伙……”
楊伯臉色立刻一亮,“您放心,我馬上去幫您查。”
“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我已經退了下來,有些事,有些人不好去求,所以線索不多,你去問問祿軒堂的經理,昨晚太和殿吃飯的人是誰,應該能查出點什麼。”
“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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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伯中午的時候就去祿軒堂,找到了昨晚的值班經理,儘管他只是席家的家僕,可俗話說的好,宰相家奴七品官,那也不是隨便能打發的人,他被
隨便能打發的人,他被立刻就請進了經理室,茶和點心也是一樣沒落下。
一番問詢後,值班經理起先是不肯給,說是不能隨便洩露顧客的**,楊伯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給了一些好處,他便將昨晚太和殿訂位的人名和電話爽快的給了楊伯。
楊伯拿到後便撥打了對方的電話,卻被告知根本不認識端木皛皛這個人,他很是詫異,又回到祿軒堂問了經理。
經理表示沒有錯,又查了幾遍,確定昨晚訂位的就是這個人名和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