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門前,勇氣就像被戳了一個洞的氣球,吹飽了又會漏得一點不剩,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拼命告訴自己是來道歉的,不可以退縮,纖白的手指按上了門鈴。
叮咚~!
屋裡的耿不寐正在收拾行李,聽到門鈴聲,正想開門,卻被突然衝出臥室的康熙給制止了。
他眼裡還殘留著熱淚熨燙過的潮紅,鬱卒之色猶在,活像只沒有蘿蔔吃的兔子。
在沙發上打盹的計孝南被門鈴聲吵醒,懶懶的起身,看到康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也就沒出聲。
衛寶從盥洗室探出腦袋,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沒有開門的意思,也挺納悶的。
三人對望了一樣,這是怎麼了?
皛皛見沒人回應,又按了一次門鈴,依然毫無動靜,她只好伸手拍了拍門。
“康熙,你在嗎?”
這是皇后娘娘駕到了!
康熙顯然知道是誰,所以才不準他們出聲。
這房子等於是個秘密基地,除了他們三個知道,也就皇后娘娘知道康熙住這裡。
康熙翻開貓眼上的蓋子,透過微小的洞孔瞄見了皛皛。
她猶如夜空裡的燦爛繁星,用最絕妙的黑暗與光明,匯聚於他的眼底,交織成似流星劃過夜幕的溫柔光輝,但嫉妒像一道死灰復燃的傷口再次割開心頭,讓他開門的手僵在了空中,只剩下一縷溫情在眼底瀲灩著。
他很想把這種苦澀吐掉,可撒落一地的,仍是濃濃的委屈和酸澀。
頓時,心又難受了,眼睛也紅了,眼眶裡的眼淚,像花瓣上的露珠似的,手指輕輕一碰就會掉下來。
這委屈又可憐兮兮的模樣,真叫後頭的三個男人心疼。
衛寶湊到耿不寐的耳朵根說了一句:“呆會兒上飛機前,你給他買塊巧克力。”
“買巧克力幹嘛?他又不喜歡吃。”
耿不寐覺得他這內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真是作孽,好好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活生生折騰成淚包了。
“哄他啊!你看他這副可憐勁兒,跟主人不在家的狗似的。”
“滾!”他要是能哄,自己還用得著那麼辛苦嗎?
計孝南走過去,對著康熙道:“你這是要見,還是不見?”
康熙的肩膀微微抖動,抬頭閉眼,讓眼淚流進心裡,幽怨的哼了聲:“不見!”
“真不見?現在不見,你小心以後沒機會……”
話還沒完,康熙就變臉了,比翻書還快,差點把他踹飛出去。
皛皛見許久沒人回應,以為他不在家,便悶悶的離開了。
她離開後,康熙又把自己關進了臥室,誰喊他都沒用。
夜的輕紗不知不覺地遮掩了一切,月光輕柔得像湖水般幽沉,又隱約得像煙霧般朦朧,露水浮地,一片涼意。
皛皛以為康熙會像以往那般敲開她的門,闖入她的屋子,佔據她的廚房,為她做飯,可左等右等,不見他來,心裡微微有一絲失落。
桌上的燙傷膏無比鮮明的闖入她眼裡,她決定自己去找他。
開啟門,計孝南竟出現在了門口,她愣了愣。
計孝南抬起手裡提著的食盒,“我家萬歲爺吩咐,從今晚開始,我每天給你送飯!”
衛寶負責訂餐,他負責外賣服務,誰讓他最閒。
“他呢?”皛皛認出他是康熙的朋友,臉色是一貫的冷漠。
“回去拍戲了,現在應該已經上飛機了。”他把食盒遞給她,“對了,還有糯米!”他把牽引繩也放到了她手裡,糯米匍匐在地上吐著大舌頭。
它在皛皛家呆過幾天,已經熟悉,沒有太明顯的排斥心理。
皛皛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若隱若現地泛起一絲失落,並不濃烈,像是剛剛被擠出來,還沒來得及調勻。
她看了看食盒,總覺得受之有愧,成天這麼吃人家的,多少都有點不好意思。
計孝南像是看出來了,說道:“你要是想拒絕,別跟我說。”他從兜裡掏出一張便籤,“這是萬歲爺的微訊號,你知道的,藝人很麻煩,微信不是他常用的手機號註冊的,你按照上頭的微訊號加他吧,有什麼話,你跟他說,我就是個跑腿的。”
說完,他蹲下摸了摸糯米的腦袋,又耳語了幾句,便離開了。
便籤上的字跡是她熟悉的,彷彿怕它弄丟了,她將上頭的微訊號默背了好幾遍。
回到屋裡,她開啟食盒,一點也不驚訝,裡頭裝得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