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衛曉,“你父親是不是特別相信酒後吐真言。”
他點頭,“他是個篤定酒品就是人品的人。”
老狐狸!
皛皛在心裡這麼評價道。
翁叔恭敬的替皛皛倒了一杯酒,細長的香檳酒杯裡,液體金黃,冒出的氣泡就像碎鑽一般晶瑩剔透,隱隱能聞到一股好甜膩的果香。
“端木小姐,請用,以後都是自家人了,不用客氣!”衛雍頌說道。
皛皛雖然也認為酒品就是人品這句話有點道理,但這招對她沒用,正如景颯說得,她的酒量真的很好。
只不過,她鮮少喝酒,只有至親的人才會知道。
“謝謝!”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衛曉默默的在她身邊坐下,翁叔也替他倒了一杯。
“不知道端木小姐和犬子交往多久了?”
這些問題,她和衛曉在來前就套好了話,既然是假裝,自然不能穿幫。
“兩個月!”她答。
景颯不淡定了,“皛皛,你什麼時候和衛……”
皛皛向她投射了一道‘閉嘴’的視線,“阿景,你喝醉了!”
“我沒醉,香檳又不是酒,哪會喝醉!”
醉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但她說話清晰,說明還沒完全醉,只是腦袋有點漿糊了。
再者,誰說香檳喝不醉,這絕對是誤區,它只是酒精度低,喝多了一樣能醉人,尤其是這種貴的離譜的香檳,後勁足著呢。
皛皛轉移話題道,“你也沒跟我說你和衛寶是男女朋友關係!”
景颯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個……這個……”
衛曉有點被驚到了,景颯他是認識的,但他可不知道衛寶有女朋友了,還是自己認識的人。
皛皛見他一副吃驚狀,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驚訝什麼,和你一樣都是假的。”
她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衛曉和衛寶是親兄弟。
這假裝女友的思路……明顯是一個基因鏈下的產物。
“你怎麼知道?”
“一般推理!”
一開始,她的確不知道景颯會來這裡的原因,以她對景颯的瞭解,她身邊絕沒有一個可以讓她來參加這種壽宴的人。
除了……衛寶!
再瞧她,一席精緻的寶藍色絨面禮服,藍色與金色的雙重碰撞,帶來的是強悍的色彩反差效果,中式的立領和西式的公主袖相結合,中性中帶了一絲甜美,高貴典雅,遊走在時尚與經典的兩極,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品牌,但看質地和款式,也知道最新一季的產品,裙價至少在五萬左右,殺了她,她都不會買這種只能穿一次的裙子。
那必定是有人買給她的,加上剛才的酒品就是人品之說,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買裙子給景颯的人必是衛寶,但衛寶連她都不熟,又何況景颯,那就代表她會來是受人所託。
她現在又出現在這位衛老爺子面前,除了假裝女朋友,她還真想不出其他理由。
皛皛又看了一眼景颯,這裙子很適合她,衛寶不僅眼光不錯,還比他這位大哥聰明多了,至少知道要提醒景颯,參加這種宴會要穿什麼衣服。
不過話說回來,衛曉要是突然買一件這樣的禮服給她,那今天她鐵定不會出現這裡。
因為看到禮服,她就能瞬間聯想到這宴會有多奢華,早知道這麼麻煩,她才不會來。
她突然想到了康熙,不知道他怎麼樣?
想著,心裡就是一亂,她拿起酒杯灌了一口,眼神直射向衛雍頌。
這老狐狸還要看她看多久?
眼前老人,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如初雪落地一般,銀絲閃閃,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臉上的皺紋,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刻盡了年輕時一波三折的辛勞,一把大鬍子,連鬢帶腮,也是雪白雪白的,讓他看起來有些敦厚,但雙眼深邃明亮,透著一種冷漠而又犀利的眼神,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也顯示出了他不言而喻的身份。
衛雍頌微微一愣,這姑娘不僅大氣凜然,還拿眼睛瞪他,這性子……有意思。
呵呵,活了七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姑娘,比起衛寶那個傻乎乎的媳婦,這個更讓他喜歡。
這是棵好苗子,做特警教官這種工作太浪費了,要是混商界,一定是個女強人。
他咳了一聲,“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