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她也算半個警察。
“與他做的骯髒事比起來的話,我覺得不過是小懲大誡,他的命還在,不是嗎?”她的語氣更輕巧了,一點沒有愧疚感。
景颯忍不住抖了抖,以前就有想過,要是讓皛皛去犯罪,一定會是完美犯罪,警察可能連個屁都找不到。
曹震對此很想說兩句,就算莊霆十惡不赦,但故意讓他受傷,他心裡的正義是無法苟同的,但有感於說一句,可能會被她頂回去十句,最後還很有可能會被說服,也就不廢那個口舌了,還是先想想上頭要問起這件事的話,他要怎麼交代。
景颯先不去管皛皛的黑化因子會有多可怕,她現在只想搞清楚莊霆襲擊案的來龍去脈,“你說是你逼兇手在無計劃的情況下動手的,兇手會這麼聽話嗎?”
皛皛糾正道,“不是聽話,是逼於無奈!他只有這麼做才能保護想要守護的那個人。”
“守護的人?誰?”
“他愛的人!”
景颯驚叫道,“兇手不是林允兒的戀人嗎?”這可是她之前親口說的。
“你不用那麼吃驚,一開始我的確認為兇手是林允兒的戀人,這麼說吧……”皛皛直起身體,靠近了景颯,“我打個比方,你可能更容易理解,假如衛寶被人懷疑是殺人犯,你會怎麼做?”
“哎?為什麼拿衛寶做比喻?他那模樣怎麼可能會殺人!”
皛皛挑了挑眉毛,“模樣和會不會殺人可沒有直接關係!還說對他沒意思,不過是比喻一下,就急著要幫他開脫了。”
她明顯是因為內心篤定衛寶不會殺人才會那麼說的。
“你……你少笑話我,我是就事論事!要是……要是真有他殺人的證據,我是警察,自然是要抓他的,如果最後證據確鑿,我肯定會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是哪種親?”皛皛曖昧對她擠了擠眼睛。
兩人雖然有了孩子,但至今都是單身,要說關係,也就繼兄妹的關係了。
景颯聽出了她話裡的揶揄,急道:“說案子就說案子,你扯到我頭上幹嘛,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好,說案子,那你回答我,如果你不是警察,只是普通人,要怎麼辦?”
“怎麼,還有前提條件的嗎?”
“你回答我就是了,別問那麼多!”
景颯想了想,“要我不是警察,那……那當然是看警察怎麼辦了?”
普通人又沒有查案的權利,除了等警察給結果之外也做不了什麼。
皛皛又問道,“那要是人其實是你殺的,可是警察懷疑到他身上,怎麼辦?”
景颯立馬反駁道:“我殺的人,警察懷疑到他身上,怎麼可能嗎,警察才沒有那麼笨!”作為現役警察,她可不允許這種冤案發生。
“你不要作為一個警察回答我,而是一個愛著衛寶的人!”
話剛說完便引來了景颯的反彈,“誰說我愛他了!”
皛皛有時候也真是佩服她,回答個問題,總喜歡往實際關係上扯,“是假設,假設你愛他,然後你殺了人,但警方懷疑他,你要怎麼做,前提是你不是警察,是普通人,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景颯覺得這個提問太殘忍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用想那麼多,按照你的第一想法回答我就行了,哦,我先提醒你,你愛他,是很愛很愛!”
第一想法……還很愛很愛?
景颯擠了擠眉,“要像你假設的那樣很愛很愛的話,我肯定會想辦法替他洗脫罪名,最快的方法就是在他有充分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動手再殺一個……”話未說完,她的眼睛突然就睜圓了,“啊……我知道了!”
皛皛又靠回了椅背上,嘆了一句,“終於是明白了!”
不止景颯明白了,一直在傾聽的曹震也想到了。
兇手不是林允兒的戀人,是深愛林允兒戀人的人!
但,這人是誰?
回想一下皛皛今天去的地方,還有那通要景颯打的電話,以及席明玥打來的電話……一切便昭然若揭了。
莊園之行,在場的人除去皛皛和康熙,只剩三個人,而晚上席明玥打來電話告知席明詡受傷了。
一個手扭到,需要一段時間修養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舉起硬物傷人的,他是三個人之中最不可能襲擊莊霆的人,不在場證明也最充分。
有了這個前提,誰是兇手,誰是被守護的人就很好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