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調重彈,皛皛依舊不想聽。
若席士毅不是那樣的人,席士漓又何故過得那麼落魄,在席家,席士毅的地位就是大家長,所有人以他馬首是瞻,他若是有心幫一把,今天的事就一定不會發生。
“我不是席家的人,這個差事,我不幹!”她看向康熙,“報警,讓景颯過來一趟。”
“大小姐,真的不能報警,這要是傳出去,席家的面子往哪擱!”
“面子!面子!面子!”面子這個詞,皛皛一聲說得比一聲大,“面子有比法律公義重要嗎,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誰喝,還是說席家人為了面子,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做。”
“大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楊伯擔心她真會去報警,死死的盯著康熙,“康……不對,姑爺,你可不能聽大小姐的。”
這聲姑爺叫得康熙挺嘚瑟的,但很抱歉,他就算叫他姑爺爺都沒用,老婆的話最大。
“姑爺,真的不可以報警,您要是報了警,五老爺就真沒活路了。”
“你什麼意思?”皛皛覺得這句話很有問題,在她看來,席士漓一家子被送去鄉下關起來才是死路,誰知道會被關去哪個鄉下,單柳萍的身體狀況,離不開醫生和藥物,要是去了蠻荒一點的地方,隨時都可能因為哮喘發作而一命嗚呼,她若是死了,席士漓恐怕也不會苟活。
怎麼看都是報警比較好,席士漓坐牢是肯定坐定了,但至少衣食無憂,如此一來,席家肯定會和夫妻倆一刀兩斷,單柳萍有惡疾,無法工作的情況下,可以申請援助,日子肯定會清苦些,但至少不會再受欺負,夫妻倆也能在探監的時候見一面,只要席士漓悔罪誠懇,在監獄裡表現良好的話,減刑的可能性非常大,畢竟席士毅的命還在。
楊伯剛才也是心直口快,被皛皛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先求她幫忙,將席士漓的事情緩一緩。
“你以為那個三叔公會聽我的嗎?”
“您是席家的大小姐,是老爺的親外孫女,您說的話就等同於老爺,他們不能不聽。”
“呵,你說得倒輕巧,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個老頭看我的眼神。”
“您拿出席家大小姐的氣場來,就像老爺那樣……”
皛皛怎麼看都覺得這事行不通,楊伯這提議,救席士漓是次,恐怕想讓她自個兒承認是席士毅的外孫女才是真,她才不會上這個當。
“席家難道沒人了嗎?”
“您不就是席家人嗎?”
楊伯這黏人的本事,皛皛算是領教到了,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才沒空和那些老頭老太們大費口舌,我看你啊,找別人去吧。”
“沒別人了,就只有您了!素貞夫人和明玥小姐去了醫院,剩下的二房,您也是知道的,只會添亂!”這時候的席家,沒有人比她更能信任的了。
“錯!”皛皛糾正道,突然就指向了喝完牛奶正要走的席明詡,“他比我更有資格!”
楊伯這才發現席明詡,“二少爺,你什麼時候來的?”
席明詡先前站在冰箱的另一側喝牛奶,從楊伯進來的那個方向看是個盲區,他又寂靜,從頭到尾都沒吭過一聲,像個木頭人似的,楊伯一門心思的放在了讓皛皛認祖歸宗的事情上,也就沒去注意廚房裡還有些什麼人。
席明詡只是嗯了一聲,指了指空掉的牛奶盒,別的話一句沒有,惜字如金。
皛皛猜不透,他這是自閉呢,還是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說話。
“二少爺是不是餓了,瞧我這記性,我馬上讓魯媽她們回來做飯,很快的,您上樓去等著,做好了,我再叫您。”今天事情太多,又是葬禮,又是找人的,他的精力有限,儘管事情發生到最後是有驚無險,他也差不多累趴下了,腦子就有些轉不過來,見沒人說要吃飯,他也就忘了要傭人們準備。
倒是眼前的大小姐和姑爺動作快,沒人做,乾脆自己弄了一桌。
“不用!”席明詡冰冷的回道。
他的腳剛要踏出去,皛皛卻說道,“你沒聽見剛才楊伯說的事嗎?”
席明誠已經死了,席家本家的男丁就只剩他一個了,席士毅不在,他完全可以頂替他的位置。
席明詡直著身體站在門前,說了一句透心涼的話,“與我無關!”
好一句與我無關,他比皛皛還冷。
楊伯壓根就沒想要席明詡出面說話,他心裡還是認為皛皛才是席家本家的正統繼承人,趕忙道,“二少爺性子有些木訥,也不喜歡說話,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