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杏林整個人都有些怔忡,警察忙要幫他撿起來,卻被制止:
“別碰——”
竟是腳一軟,直接坐倒地上,翻開一本書,再翻開一本書,卻在每一本的扉頁上,都看到了同樣的幾個篆體字。
楊杏林只覺頭“轟”的一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些書毫無疑問,確實全都是老師周睿桐的遺物。可老師的遺物,怎麼會落到葉家人的手裡?
明明之前,老師的書籍,要麼被焚燬了,剩下來有限的一小部分,據說是被小師弟揹著一起投湖了……
曾應以為已經久遠到有些陌生的痛失親人的悲傷,頓時排山倒海一樣席捲而來。
楊杏林卻是抱著這些書籍,掙扎著咬牙從地上站起來,看向書房門口滿臉憤怒的葉國禮:
“這些書,從哪裡來的?”
“能從哪裡來?”書籍的來源,葉國禮自然知道,看楊杏林這麼激動,葉國禮氣的咬牙,“楊杏林,你還能再無恥些嗎?”
“這些遺物,你也要拿來作為我女兒的罪證嗎?”
“遺物,誰的遺物?”楊杏林死死盯著葉國禮,那模樣,就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徒。
他這個樣子,詭異之餘,又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我女兒養父的遺物——”
“葉青的養父叫什麼?”用力太大,楊杏林只覺滿嘴的鐵鏽味兒。
葉國禮皺了下眉頭,到了這會兒,也直覺楊杏林的狀態不對,有些警惕道:
“葉青的養父,名叫周青甫……”
周青甫?竟然是,周青甫?!
忽然想起前天閆濟民找過來詢問蠱蟲事情時,滿臉期待和開心的模樣,更甚者,不時欲言又止的瞧著自己。彼時楊杏林還以為閆濟民精神有問題了呢,是不是事實真相是閆濟民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個?
還有之前即便昏睡中,可閆濟民依舊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
用力撐住門框,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模樣:
“周青甫,周青甫,他現在,在哪裡?”
葉國禮這會兒也是狐疑不已,隱約察覺到一件事,楊杏林的模樣,竟像是認識周青甫的模樣,略頓了下:
“周先生已經去世了。”
“之前葉青說是她侄子的航航……”
“航航就是周先生的孫子……”
楊杏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目眩之下,頭一下撞到門框上——
原來小師弟並不是死在許多年前,而是這些年來一直避居在貧窮落後的山旮旯裡,然後貧病交加而死?
甚至就在剛才,自己還親手把老師的唯一後裔,小師弟的孫子,和小師弟的女兒,一起送到了絕境中?
“楊校長……”眼瞧的楊杏林這一跤,跌的頭破血流,幾個警察也慌了神,忙不迭扶住楊杏林,想要給他止血,卻被楊杏林直接推開,強忍著頭上的昏眩,咬著牙道,“咱們快趕去華睿研究所,葉青,不可能是兇手!”
“這——”幾個警察雖然不明白楊杏林為什麼會這麼說,卻也不敢怠慢,忙不迭撥通了押解葉青的警察電話,“劉隊,我們在葉家別墅這裡發現了一些線索,楊校長忽然改口說,葉青不可能是兇手……”
“不是?”電話那頭的劉隊剛把車在華睿研究所門前停好——
無論是葉青手中的病毒,還是幾個孩子腦袋爛掉的模樣都太可怕,不確定是否傳染的情況下,初步決定,人犯和幾個孩子不用帶到警局,而是,送到華睿研究所。
旁邊的肖焯明顯長出一口氣——只要把人帶到自己的地盤,想要怎麼樣,自然華睿說了算。
推開車門,後面的劉隊也結束通話了電話,剛要押著葉青和航航下來,幾輛汽車忽然呼嘯而來,堪堪正停在警車的前面。
劉隊警覺性極高,見狀直接關上車門,吩咐上面幾個警察:
“看好人犯。”
第一輛車子停好,一個容貌俊美的青年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朝著劉隊就跑了過來:
“葉青呢?”
肖焯站住腳,冷冷的瞧了男子一眼:
“容珩?你這是想要來劫走人犯?”
容珩站住腳,瞧著一臉漠然的肖焯,忽然上前一步,朝著肖焯臉上就是一拳:
“王八蛋——”
肖焯怎麼也沒有想到,容珩這麼虎,竟然敢當著警察的面對自己動手,鼻子上一下捱了一拳,鼻血“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